“可是……”陈悦面露难色。
“如果换做是你,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监视着,你是什么感觉?”
“家母去欧洲了,短期内不会回来,否则我也拿不到这些照片。”陈悦表示无奈,“不过我可以肯定,调查已经结束了。”
“什么意思?”
“最后一张照片的时间是八月十二日,里面还有一张银行账号和金额,所以,我猜想调查已经结束。”
“有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
“没有。”
叶孤容思索一下,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曾说过令尊是政界要人,请问他的名讳?”
陈悦不答,打开手机翻出一张图片,递到她的面前,叶孤容看后忍不住轻呼一声。陈悦含笑不语,显然对此类反应习以为常,脸上却不能掩盖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叶孤容固然惊讶于这位要人,但更快使她郁闷的是,他就是那晚在衡山路酒吧里遇到的中年男子。现在想想,他当时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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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悦分手之后,叶孤容浑浑噩噩地回家,满脑子一团混乱.不敢相信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晚上临睡前再三检查门锁窗户,夜里仍然不安生,半梦半醒的,稍有一点儿响动,立刻惊醒。
原定的旅行也没了心思,第二天很早便醒过来,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然后决定给老妈打电话。因为不想她太过担心,便拐弯抹角地问了半天,没得到有价值的信息,反倒让她误以为自己和陈悦重新联系了。叶孤容只得匆匆收线,转拨给颜景辰,但一直不能接通。
她绞尽脑汁将以往二+多年的人生仔仔细细地回顾一遍,也没找到和陈氏的丝毫瓜葛,最后不由得联想到聂易梵身上,当下也顾不得自己曾经说过的决绝话语,立刻拿起手机拨过去。拨通好一会儿,他才接起来,想必尚在熟睡中被吵醒,故而语气略有不满地问一句,“哪位?”
“是我。”叶孤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大清早吵醒你。”
“容容?”他暗哑的声音立刻清晰起来,“这么早,有事吗?”
“嗯,是这样的,我遇见一件奇怪的事… … ”
她将这件事细说了,听得聂易梵不仅感到吃惊,简直是离奇了,但他非常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位政界要人,两个人于是各自在电话彼端沉默,静默一会儿,她才道:“那不好意思,打扰你……”
聂易梵无奈于她的客套,安慰道:“你先不要自乱阵脚,假如连她的儿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没用,何妨以不变应万变。依我看,干脆等那位陈太太回来,你直接找她问个清楚。”
一席话说得叶孤容冷静下来。
这事诚然让她乱了阵脚,这么多年,不管被世事打磨得多么老练,即便心里有主意的事,仍然习惯由他来做最后的决定。那样冷静自若的聂易梵,总是能把她的问题分析得透彻清楚,三言两语便能安抚她的烦乱心虚,仿佛有了他,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看来只能这样了。”她说着准备挂机,忽然想起他的腿伤,便问,“你的腿怎么样了?”
“好多了,”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妈今晚到上海。”
叶孤容一愣,“哦?”
聂易梵苦笑:“其实我已经没事了,但她非要过来。我猜想她可能要骚扰你,你知道她这个人非常固执,如果她真的骚扰你,你可直接拒绝她。”
叶孤容沉默一下,才道:“好的。”
本来准备取消的旅行,被聂易梵这样一说,倒要重新考虑了。依她对聂妈妈的了解,她十有八九是要找自己谈一谈的。老一辈的人似乎总也不能理解现在的年轻人,要不是她拦着,叶妈妈一样要找聂易梵算账,其实也挽回不了什么,徒然失态罢了。聂易梵特意提前告诉她,显然也是不愿自己的母亲失态。
她起床洗漱完毕,再次拨电话给颜景辰,连续拨打三次无果后,忍不住心头起火。打开衣橱收拾两三件衣服放入旅行包,带上数码相机,便出门了。
因为担心真的接到聂妈妈的电话尴尬,更兼一整天都没收到颜景辰的消息,叶孤容真的有点火大了,干脆关了手机。
当晚住在景区里,洗好澡便拿了相机出去拍夜景。景区白天固然人声鼎沸,晚上居然也毫不
逊色,有不少学生模样的情侣,她的心情不是很好,看着他们不免深感惆怅——即便她和聂易梵走到今日,可是当她回忆起从前,也不得不承认那时一段快乐的时光。
那时的聂易梵,留细碎的短发,剑眉星目,笑起来有些青涩滋味,学张学友的歌惟妙惟肖,丝丝入扣。有一天忽然非常哀怨地指责她:“叶孤容,你知不知道要得到你的注意是多么困难的事?”听得她一头雾水,他便将自己曾经的把戏和盘托出,她又是笑又是感动,便以亲吻奖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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