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和公平?是由他来衡量,若是轻儿心中没有他,又怎么会,觉得对他不公平?
轻云染释然一笑:“玥,今天你留下来。”
上官玥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淡淡道:“你现在有了身孕,安心养胎才是最重要的,我还是睡在外间比较妥当……”
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得实在突然,成亲那日,她刺伤自己,而后,他为她号脉时,意外断出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个孩子,无疑是萧宸轩的!
所以,他现在比较担心,她会胡思乱想。
轻云染沉默不语,上天真是会开玩笑,这个孩子,她完全没有记忆,是何时有的,横在她和上官玥之间的问题,无疑又多了一项。
萧宸轩痛苦绝望的眼神,她的心都会随着他的情感起伏,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他的痛苦,他对她的爱,她相信,都是真的!
可是,每当她心软之时,脑中总会闪过他的残忍与伤害,以及焕儿临死时痛苦的表情,她的心,就会瞬时冷硬起来,恨不得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看着她眉宇间浮现的愁色,上官玥十分心疼,忍不住捧起了她的脸颊,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吻得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在还没爱上她之前,对于焕儿,他能视于亲子,那是因为,这是她的过去,他的错误,是没有早点遇上她。
可是如今,心态不同了,心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心里真的很难受,怎么也无法做到,淡然以对。
原来,自己并不是无欲无求之人,而是一个深陷情爱的凡夫俗子,终究,甩不掉人的劣根性。
有她陪在身边,他就应该满足了,不该如此贪心,想到这,双臂用力的拥紧她的身子,只可惜,上天给他的时间,真的太少了。
轻云染垂眸,她的心思,还是瞒不了他,她的确很在意。
萧宸轩说是最后一次,是不是她不去,那就代表以后,他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代替,他的死亡。
她闭上眼眸,耳边不禁回荡起萧宸轩临走前的那句话:我会一直等你,等不到你,我永远不会走……
一袭黑衣的男子,站在崖顶上。
夜风吹拂,衣袖飞扬,月光倾洒在他身上,瞬间染上了一抹清冷之意,眸中暗淡的流露出一种深切的哀恸,让人心碎。
萧宸轩的面容依旧憔悴,孤寂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之中,手中拿着翠绿的玉箫,吹了起来……
年少时,他极是喜爱吹箫,得知明月死后的那个晚上,他为她吹了一整夜的箫,至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拿起过箫。
而如今,他重新吹奏,至为了此生最爱的女子,此生,至为她一人吹奏!
漫漫长夜,亦是痛彻心扉的折磨,他痛苦的低吼一声,蹲了下来,把头埋在曲起的双膝之中。
吹了一整夜的箫,身上的伤口传来灼痛,抓着玉箫的双手,青筋暴凸,像是竭力忍着什么似的,他的喘息声,显得那样的粗重,犹如一个受伤的野兽,在濒临死亡的时刻,发出绝望的嘶吼。
这个赌,他输了,输得彻底!
等了一整夜,她终究是没有来赴约。
可是,他答应过她的,会一直等下去,一直等到她来为止。
第二天,他米粒未进,饿了,便吞下天降的雨水,终日坐在那块岩石上,吹着箫,一动不动。
第三天,扔是不吃不喝,目光空洞和望着上崖的路。
第四天,他仍未进食,直至气力全无,吹到昏厥,被大雨淋醒。
已经是第五天了,整整五天五夜,凄婉的箫声哀怨悠长,那凄凉悲惋的曲声,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清醒的时候,他从未停止吹奏。
阴云连绵天际,细雨纷纷,好似那流泪滴血的心,正在诉说的衷肠。
他的手指,因不停的排按箫孔,已经磨得肿大渗血,嘴唇早已干裂爆出血口,翠绿的玉箫上斑斑血迹,他从没有想过停下来。
这五天五夜里,一直都在不停的吹奏,风停了,雨停了,可是箫声没有停过,泪水也没有停过!
因为身受重伤和接连着五日的煎熬,身体已经极度的虚弱。
他深邃幽暗的眼眸,因悲伤而充血,直至无血几近干枯,血泪已干,渐渐的,眼前视物均被血雾罩笼,直至一片漆黑。
这是第五天的黄昏,如血的夕阳映红了天地,清风泛起雨后的凉意。
那箫声嘎然而止,他突然倒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他口鼻中的血沫和唾液都已干枯凝结,极度虚弱失血的身体,已经再也支撑不住。
迷惘中,耳边却仿佛又有琴声响起,好似佳人仍在吟唱:“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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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