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是大门大户,正月里活动不断是多年来的惯例。应酬人的门面活秦朗一向嫌烦,多数时候能逃则逃,老爷子捉不到他的人有些事自然而然就搁下了。
今年的情人节好巧不巧赶在了正月初三,宁舒光棍一个没约会再正常不过,如果不是电视上铺天盖地的宣传他甚至都忘了还有这麽个洋节日要过。
结果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门,门铃也被按得叮咚响,跟交响乐似的。门一开沈玥荣奕拼死往里闯,一点也不顾及秦朗的黑脸,林歆容和杜宣就跟在後头,比起前头那俩土匪要文雅太多。
沈玥一进屋就扒著宁舒不松手,可怜宁舒又尴尬又无措,被这麽个大美女青睐哪个男人能不紧张?
秦朗的一张脸臭得能当豆腐煎,朝荣奕抬了抬下巴,荣奕头一凑过去就被揍了个满头包,一个劲嚷嚷:“干嘛干嘛?我哪得罪你了?”
“谁让你带她来了?知不知道今儿是什麽日子?”
荣奕特不忿:“靠!敢情我他妈一番好心就全被你当驴肝肺了!洋鬼子的玩意你跟著瞎起什麽哄?反正咱这几天也歇够了,正好成风来了个好货,一块去瞧瞧呗。”
秦朗翻了个白眼,眼风不离宁舒跟沈玥:“不去!没劲!”
“肚,你他妈装什麽深沈呢?舌头打结了不成?”
杜宣拿著杯子喝了口茶不急不慢人模人样地开了口:“听说你家老爷子约了荣奕爸妈跟我家二老後天中午一块吃饭,除了这似乎还打算再请一家子聚聚。”
说完瞄了眼正偷偷望过来的林歆容,笑得很有深意,到这份上秦朗再不明白就真是脑子被门夹了,哥仨从开裆裤那会儿就玩一块,别说一个眼神,就算动动眼珠子也能猜中彼此那点心思,秦朗心知初五那顿饭要真吃成了必定後患无穷,於是想也没想拉了个人就走。
消息当天中午就传到了老爷子耳朵里,初五那顿“相亲宴”自然而然泡了汤,据说老爷子的拜帖都到了却愣是被林家给退了回来。
哄完沈大小姐回到家,秦朗觉得这个情人节过得还真他妈烦人又惊险。
一打开门就看到宁舒在看书,很认真的样子,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是他似乎松了口气,说了句“回来了”也不多问直接去厨房烧水。
秦朗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看到宁舒那背影无端有些窝心,叼著烟问:“中午一个人吃的?”
“嗯,你呢?”
这麽随口问完宁舒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秦朗的呼吸靠得很近,手撑在宁舒身侧的大理石台面上,宁舒几乎是被他圈在怀里。
灯光照得很暧昧,水哗哗直流,秦朗贴过来意味不明地问:“你就不问我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宁舒有些犯愣,可再怎麽不谙世事也多少感觉到秦朗对他很不同寻常,这感觉大年夜那晚就有了,只不过他没敢往深处想。
秦朗身上烟味很浓,宁舒关了水龙头烧上水秦朗也不肯松手,圈著他继续问:“真不想知道?”
混著烟味的热气喷在耳边宁舒很不争气地脸红了,秦朗看他脸红不知怎麽的就觉得特开心,跟中了头奖似的。
秦家有兽第十四章(搞笑/生子)
男人婆支的招还挺管用,秦朗觉得这一整天还不算白遭罪,见宁舒脸红了是既心痒又心动。
不过他也懂得见好就收,逼得太紧只会把人吓走,对著宁舒这样的,务必不能操之过急,这话沈玥千叮咛万嘱咐过,秦朗想忘都忘不了。
正好那会儿门铃响了,秦朗放开宁舒去开门,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束花。
宁舒看著那束红豔豔的玫瑰有些纳闷,秦朗随手把花扔桌上,一句解释的话没有,没说究竟谁送,也没说该怎麽办。
他不说宁舒也不多问,就任由那红豔豔的东西躺饭桌上,怎麽鲜活怎麽过,直到吃晚饭了要收拾桌子,宁舒才在秦朗的“指示”下把花插进了花瓶。
这麽放著枯了确实浪费,宁舒虽然没在节日买过花,却也不是没见识过下铺兄弟为给女朋友买束情人节鲜花省衣节食一个多礼拜靠啃方便面度日的艰辛。
这东西中看不中用,买来干嘛?宁舒至今都不能理解这种血色烂漫珍贵在哪。
晚饭吃得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吃完饭秦朗叼著烟躺沙发上看他的篮球,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似乎有心事。
宁舒洗好碗回到客厅拿起书继续看,新学期近在眼前,得抓紧时间把该预习的科目全过一遍,做到心中有数。
他自认不是什麽聪明人,勤能补拙的道理,宁爸宁妈从小挂嘴边,他一刻也不敢忘。整个家的担子可都落在他身上,不抓紧怎麽行?
这股拼劲看在秦朗眼里真是哭笑不得,这才正月初三,竟然又开始书不离手了?宁舒那思维他是一千一万个没法理解,何况还是在今天这麽个特殊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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