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犹豫了一会儿停了车:“怎麽有空出来?客人都走了?”
“差不多,留下十几个玩夜场。”
“不用留下招呼他们?”
秦朗想说他在不在那帮家夥都照样能玩得“热火朝天”,不过这话他也没想跟宁舒实说,停了车把宁舒那辆自行车扔进後备箱里,然後拽著他坐上副驾驶座,一踩油门呼啸而去,把人送到学校才折回来,晚上照样玩得精彩,连贾宝玉都觉得他热情得过分,大喊吃不消,秦朗却已经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
事情妙不妙本来其实也没什麽,可惜年初的时候无端刮起了一场禽流感,全国到处都在瘟鸡瘟鸭,很有些一朝再无肉可吃的惊恐感。
秦朗读到这条新闻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麽,餐桌上海鲜蔬菜一样不少,他的生活品质根本不受影响。
又过几天,管家来问秦朗家里能不能再添个帮工。秦朗觉得他这话问得蹊跷,随口问了句为什麽,这麽一问还真问出点料来了。
原来宁舒老家出了点状况,这些日子一直在找临工凑钱,老板娘见他可怜,就想帮他找份长期帮佣的活。这麽一找就找上了老客户秦管家,秦管家对宁舒的印象一向很好,所以才会开口问秦朗。
秦朗听完就想起来了,似乎在医院的时候听宁舒说过他家搞了个养鸡场,投入不少,当然他那个不少在秦朗看来仅仅只是“一两把”的输赢。
秦家有兽第七章(搞笑/生子)
秦朗待在家的时间并不长,大半时候都在外面鬼混,听秦管家的语气似乎他在市中心还有几套公寓。宁舒对有钱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也没闲工夫操这份心,学习打工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空余时间,他没空再管别人的事。
这晚秦朗回来得比任何时候都早,一同回来的还有那个唇红齿白的贾宝玉,眉眼挑得比女人还媚,扒著秦朗进来的时候宁舒正架著梯子在换灯泡。
秦朗没想到会这副样子跟他撞个正著,搂著贾宝玉的手僵了僵,宁舒只一脸平淡地说:“回来了。”
秦朗点了点头,尽量控制脸部表情不让自己显出一点异样。这麽平平淡淡一句话也能让他心潮起伏?打死他也不承认!
贾宝玉看了眼宁舒简陋的著装和衣裤上的灰尘不自觉就露出了轻蔑的神色,他倒也有理由看不起宁舒,宁舒架著梯子穿著工人衫往门口这麽一堵,就像在一室的金玉满堂里蹲著一只满身泥巴的乡下犬,那感觉就像在一锅白粥里看到一颗老鼠屎,整个不和谐。
秦朗看宁舒累得满头大汗,叼著烟问:“电工的活你也干?打电话报修!”
宁舒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汗,还有闲功夫跟他抬杠:“薪水也不是白拿的。快好了,弄完我就走。”
“不是弄完不弄完,你给我下来!触电怎麽办?”
一看秦朗的神色就知道他在紧张,贾宝玉很少见他有这样的神情,难免吃味,下意识抬头去看宁舒,这一看就有些戳心。
秦朗拽著宁舒的裤腿要拉他下来,宁舒想反正就快修好了,现在放手不干无异於半途而废,半途而废的事他一向不喜欢干,说好听点就是有恒心,不好听了就是太偏执。
秦朗伸手一拽梯子就晃了,贾宝玉看不过去就去拉他,秦朗被他拉了个猝不及防,连带著宁舒也失了重心晃了两晃栽了下来,那一刻宁舒想得最多的居然是伤到哪儿都好可千万别伤到脑袋,那可是他未来。
不过宁舒做梦也没想到秦朗会替他挡下这一灾,甚至牺牲了自己一条胳膊。第二天杜宣和荣奕来“探望”病患见到一个打著石膏吊著绷带的秦朗,不约而同捧腹大笑。笑够了就开始损他,吊著绷带打著石膏的秦家大少还真是头一回见,说不新鲜那可真够假的。
杜宣叼著烟问秦朗这是为什麽受的伤,秦朗眯著眼吸了口烟:“丫的一个个见我负伤就这麽开心?”
荣奕若无其事地“狠狠”拍打他那只受伤的手:“哪能呢?这不是探你的病来了麽?呵呵,骨头还疼不疼?要不要找个正点妞来帮你治治?”
秦朗死挺,装得跟没事人似的,特潇洒的模样:“行了,我这地方窄,都回吧。”
碰巧宁舒端著晚饭进来,朝三人点头,荣奕吹了声口哨,眼神儿暧昧,秦朗就一个劲扮无辜。“找个正点妞来替他治治”这话也不是他说的,论责任怎麽也赖不到他头上。
果真是什麽鸟配什麽鸟,秦朗这只鸟人搭的果然都是鸟人,不过杜宣看起来倒像个例外。秦朗的这两个损友里头,宁舒也就觉得杜宣还能结识,套用秦朗他们自己的话,杜宣虽然是人模狗样那至少还能摊上个人模,其余三个简直连狗样都不如,整一个害群之马社会败类兼种族耻辱,所以杜宣的好在於有秦朗之流作参照,常言道鲜花还需绿叶衬,不幸的是在人格和人品这个问题上秦朗就是一片标标准准的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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