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虚掩著,透过门缝往里一瞧,宁舒正背朝门侧身躺床上,右手拿著本书在看。
这情景完全在他意料之内。
於是蹑手蹑脚进去,卧室铺了地毯,踩在上头静悄悄的,宁舒又在聚精会神地看书,所以也没觉察到身後有人。
秦朗走进了,一把从身後搂住床上那人。
“老婆~”语气要多腻味有多腻味,他这副样子要是让荣小爷瞧见了,荣小爷铁定仰天大笑。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秦朗心里头美滋滋的,一脑门的龌龊心思转啊转。
今晚,可得实打实地过一次,而究竟怎麽个实打实法,也就他自个儿最清楚。
结果,没能荡漾多久,就见宁舒带著惊魂未定的慌色,压低声音说:“嘘…别吵醒他,刚刚才睡著。”
他?
秦朗双眼眯了起来,宁舒把书搁手边的床头柜上,稍稍拉开被子一角,秦朗探过去一看,咬了咬牙。
今天是星期四,他儿子怎麽会这儿?
小家夥睡得很沈,凑得近了,甚至还能听到打呼声,脸朝宁舒身边一侧,一脸享受的模样。
秦朗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一跳。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老头子那边?”
“最近天气忽冷忽热,你爸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明叔要照顾你爸,所以我把他接过来带几天。有孩子在,你爸也没法养病。对了,你不是要明天才回来?”
老头子病了?
秦朗眉头微微一皱,不过还是应了一句:“事情都办好了。”
宁舒点点头,放了一半心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秦朗踌躇了三秒,摇一摇头:“有明叔在,没什麽好担心的。”
“明叔是明叔,你是你,怎麽能混为一谈?你爸有事,做儿子的连个电话都不打,像什麽样呢?”
宁舒说这话的时候,估计是想起自己的事了,神色有些沮丧。
这人就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他就算是孙猴子投胎转世,又能强到哪里去?
秦朗拗不过他那样子,只能伸手拿电话,电话拨通了,“嘟…嘟…”响了两声,然後就被接了起来。
老爷子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一点儿也不像个病人:“回来了?”
“嗯。你……好点没?”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老爷子才如常说:“不是什麽大不了毛病。”轻轻咳了咳,继续说,“听说利润多了一成?”
“嗯。对方要保姓高的王八蛋,所以多给了一成利润。”
“姓高的?”
“就是上次捅了我一记暗刀那龟孙子。”
“是他?”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沈默,再开口时,老爷子的声音有些沈,“你懂得权衡利弊就好。”
“是杜劝下的。我是什麽脾气,您又不是不了解。”
“嗯。那就多跟人学著点。商场如战场,没有人永远得意。一著不慎,则满盘皆输。以後办事,就不能全凭性子来了,知道吗?”
老爷子纵横商海多年,走过的桥比秦朗走过的路还多,这一句像是语重心长的叮嘱了。
秦朗却勾著嘴角笑了:“您老干嘛?不就是小小一个咳嗽,怎麽搞得像交待後事似的。我这丑化先说前头,替您老卖命可以,不过可不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卖给您做苦力,我还得留著时间陪我老婆孩子呢。您啊,就别想这麽早撂挑子不干。”
果然是混账东西,他就是混账东西,成不了好东西。
宁舒听得很无奈,伸手推了推坐他身边说著一口混账话那人,秦朗勾唇一笑,还是妥协了:“不过话说回来,一段时间的苦力,还是可以干的。您老就乘机好好享受这段清闲日子得了。”
刚说完,明叔宁和滋润的声音就传来过来:“多大的人了,怎麽讲话还是这麽别扭。你爸要睡了,没空听你罗嗦,让小宁听电话。”
其实是老爷子听不下去了,撂下电话在喝安神汤,秦朗撇了撇嘴,把手机搁宁舒耳边。
明叔的语气是松快的:“你给的那个土方子很不错,你爸喝了一剂,已经不怎麽咳了。过几天把孩子送过来吧,他一个人在家也闷得慌,有个孩子热闹点。”
宁舒听到“你爸”两个字,脸就红了个透,不大好意思地应了声“好”,这模样落在秦朗眼里,勾得心头痒痒,手很不规矩地伸过去,捏了捏宁舒的腰,一脸的流氓样,闹得人不安神。
通完电话,秦朗凑到宁舒耳边,抵著他一脸明知故问地问:“说什麽了?脸红成这样?”
这话问得显然不怀好意,宁舒有过几次经验,也学乖了,不搭理他,只说:“去洗澡吧,水还热著。”
家里用的是电热水器,每回都得放一段冷水才有热水,这会儿宁舒居然说水是热的,秦朗挑了挑眉毛,觉得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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