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被人玩玩屁股,就把那些因为你死去的人忘得一干二净,真是可笑又可悲。”
那双眼里,登时蒙上一层薄薄的泪。泪中的痛苦和凄厉是血红血红的,仿佛他再度看见家人被屠尽、血流成河的可怕场景。
魏君年说著,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指头在他的手背上亲昵地滑动,突然,张宇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那里传来,直奔心窝和五脉,完全来不及抵御,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刹那之间,这里再不是那个他能够感知的世界。
“我说过,”他放开了他的手,任其失去生命一般垂落,“张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魏君年站起来穿好衣服,再不看他一眼。“不过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弄清楚了时间和地点,你飞鸽传书给我。我会安排一切。”
说完,便施施然离开了。
只剩下男人独自呆坐。
阳光和空气似乎全都被刚才那豁出去一般的绽放开来的欢愉统统带走,如今只剩下纠结的乌云和黯淡的天色。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沈默、僵硬得快要风化的人才动了一动。他似乎想扯过衣衫将赤裸的胸膛遮住,却不小心滚下了岩石。
他趴在地上,摔破的膝盖淌著血,冷风舔舐著他手肘上的伤口,但这些都没他脸上平静的表情来得狰狞。
曾经被他打破的那段感情终究没有逃过那人将其彻底踩成碎片的命运。
天色越来越暗,仿佛这个地方沈到了地底,正往更深处坠去。
那潮湿中特有的黑暗,那黑暗中特有的潮湿,粘稠得让他无法呼吸。
虚无,除了虚无还是虚无,他不知道空洞的虚无是用什麽紧抓著、胁迫著自己。
直到从天而降的雨滴打在他身上,就像是一滴饱含了太多过往和沧桑的泪,他才终於有了一丝清醒。
雨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也越来越冷,越来越厉。
然後他哭了,他嚎啕大哭起来。
他哽咽著,他嚎叫。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无比的撕心裂肺。
他的头上是磅礴大雨,耳边是哗啦啦的雨声……
爱菊们,甜不甜~~~~~~~~至於年年对宇宇做了什麽,看到後面就知道了~~~好吧~~~我又废话了~~~~~~~~总之,你们困惑的东西,大多数都会有所交代,不可能一下说得清楚~~~因此,最明智的还是慢慢往下看~~~~~~
打算十号之後开更深秋~~~~最近太专注青青这文了~~~~~~~~~~
(宫廷调教生子)162
莫大的痛苦淹没了他,就像这场狂暴的瓢泼大雨。
所有的尊严,都输於那一时的意乱情迷。
真的,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将那件事暂且忘记,只忠於他与他的故事,只看著他给他的笑颜,只握紧他赠他的柔情,那一刻真的很美好,一直承受著风吹雨打的自己终於有了安慰和依靠……这些年他活得太辛苦了,被黎明前的黑暗遥遥无期地笼罩,只得咬紧牙关苦苦煎熬,而男人的示好就像茫茫黑夜中的一点灯光,让他裸露出了心中渴望,从而抛下一切投向了他温暖的怀抱。他疯狂地抓住这一刻,这很快逝去的一刻不放,虽然他很清楚这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他本就为此心疼难当,可那人竟还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这是个假象,真正的致命一击,他粉身碎骨了。
最痛苦的事情莫过於,你还活著,但你已经粉身碎骨、甚至烟消云散了。你的心空空如也,你的眼黯然失色。死了,所有的希望都死了……
行刑的那一天很快来到。
几个大汉闯进监狱,给犯人带上镣铐,然後拖了出来,押往一个地方秘密处死。
这麽做,是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刑场的具体位置只有少数人知道,只要保证阮汗青和沈擎苍被蒙在鼓里,也就避免了有人劫法场。然而皇帝千算万算,把张宇给算漏了,可能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心腹会背叛自己,就是天塌下来也没有可能的。
阮汗青瘦得厉害。
那一日流产,虽然太医及时赶来救了他一命,但时间太短,他根本没办法好好恢复,到了今日,下体仍在淌血。何况他身心俱毁,无论休养多久,也回不到原先的样子。加之,车裂要求空腹,男人本就病重还被禁食三日,也难怪会变成这麽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张宇看到他时,脸色平静,因为旁边还有魏靖恒派来监视自己的人,他必须铁面无私,这种时候不能引起对方的猜疑,以免对接下来的营救计划不利。
将囚犯接过来时,张宇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只需等待时机。而阮汗青早就置生死於度外,当一个人再没有力气去抗争命运,不如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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