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虽然一向霸道,但并非全然不讲理之人。见太医隐讳地摆出恭送的姿势,便站起身,下袍一摆,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畔。
刘公公赶快追了上去,就像媳妇追著丈夫一样,唯恐被丈夫抛下的样子,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胎儿即将瓜熟蒂落,本来是件好事,阮汗青却整夜整夜失眠。
如果人生是一场梦,那麽这无疑是最可怕的梦魇。
替自己最恨的人承受分娩时的痛苦,天下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了。
他无法坦然地完成这一切,他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张开双腿,孩子从腿间涌出的惨烈景象。
虽然违背轩辕一族‘不可破身’的家训,出自那人的逼迫,但他仍是无法原谅自己。
他曾立志做一个有著雄才大略,能够睥睨四方的英雄,可是现在,他连一个苟且偷生的乞丐都不如。
心理和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让他十分困苦。只可惜连借酒消愁的权力,也被杜绝。
此刻,正是深夜,他轻轻地推开了窗户。
一缕夜风,静悄悄地拂过。
窗台上,是一抹淡淡的月色。纯净而青涩,就像少年时的峥嵘。
阮汗青看了一会,慢慢地伸出了手。
动作小心翼翼的,带著几分迟疑,几分哀愁。
而那一团月光,像和他捉迷藏似的,转眼就不见了。
左顾右盼,竟再也找不到。
男人细长的睫毛,不知不觉,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萧瑟。
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周有血腥的攻受肉搏大战,呃…………萌死了我~~~~~还是最萌自己写的~~~嗷~~~~~~~
(宫廷调教生子)27 出逃~
殊不知,阮汗青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某个男人的眼中。
这个男人身穿夜行衣,脸上蒙著黑巾,虽然掩住了真面目,却掩不住那身恸怒和忧郁。
突然,他抬起脚,将一颗石子踢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截住向自己射过来的暗器,身形矫捷地晃了过去,转向阮汗青所在的窗户。
阮汗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抓住手,用巧劲轻轻地一送,稳稳地落在了外头。
“快跟我走!”
听见这把熟悉的声音,阮汗青的眼里有著明显的震动。只见他伸出手,盖住男人的手背,然後紧紧地紧紧地抓著。
“沈大哥……”
沈擎苍并非没听出那声音里的仿佛得到救赎般的激动,然而却似失去灵魂一般哑哑的。还没来得及品味这好不容易的相逢,数个人影从四面八方攻过来了。
这些人无疑都是大内高手中的高手,只是十六甲卫在前几日的皇帝遇刺事件後调走一半,人数大打折扣,此时此刻,才无法形成火候,要不然,纵然自己练成九阳神功可能也无法带三弟脱身。
“你往那边走,一会我赶去与你汇合。”毕竟现在还不是互诉衷肠的时候,沈擎苍当机立断,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将寻觅在後的侍卫尽数引开了。
阮汗青却没向宫外疾驰,而是悄悄转了回来,没记错的话,今夜该刘太监当值,有一样东西必须取回来。
刘公公还不知大祸临头,正让一个嗓子不错的小太监唱著京剧中的段子,自己则眯著眼,摇头晃脑,手里还打著节拍,直到那小太监变了声,一只大手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他才惊恐地睁开了眼。
阮汗青一脸冷笑,汹涌的杀气几乎扑灭了微弱的烛光,眼神,如野兽般嗜血,刘太监几乎吓摊,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在三更半夜出现,如同黑白无常一般,透著一股前来索命的戾气的,居然是平日里那个虚弱得要死的闲妃。
沈擎苍找到那人时,他手里多了一柄利器。
这利器正是男人惯用的长矛,他不由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即便在危急关头,男人也不肯舍弃任何一件属於自己的东西。
殊不知,这支长矛,从阮汗青十几岁的时候就陪伴他左右,可谓寸步不离,是他的战友,他的知己,他为它擦拭出最耀眼的锋芒,它为他轰轰烈烈地饮血,从此天涯海角,不离不弃。这柄长矛是他的尊严,如果他把自己的尊严留在了皇宫里,那麽他就算逃出去,这一辈子,他的心也得永远陷在耻辱里,且无法反击。
“走。”沈擎苍携著男人,运起轻功,往外突去。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垂下眼睛,他怕一旦垂下视线,就会悔不当初,就会心疼欲裂。
阮汗青有孕在身,若是光靠自己,根本无法全速前进。他几乎是倚仗著沈擎苍的脚力,努力忽视剧烈运动下身体的不适,但累赘就是累赘,谁也无法抹杀这个事实,没一会,他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脚步也凌乱起来,最後完全是被男人拖著走,走一步算一步,根本无法拉开与追兵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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