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以阉人生下的孩子必为次品的借口陈述之时,天子才不疑有他的。只怕,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汗青最终会被摧残得不见男人本色,失了铿锵和血性。
开苞後的闲妃被安排在冷宫一处偏僻的院落里。
这个人如今是整个王朝的绝对机密,除了十六甲卫、太监总管、以及阮汗青身边的奴仆,谁也不能靠近,就算是远观也必杀之。
因此张宇的来访遭到侍卫的强硬拒绝。无奈之下,他只得进言魏帝。
“闲妃受陛下恩泽,腹中许有龙子,务必得及时安抚之。何况,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念在闲妃有功於社稷,望陛下开恩,容臣探视。”
沈吟片刻,魏帝才道:“允。”
拿著王令,站在门口,探人心切的张宇忽然踌躇不前。
他害怕看见男人面对自己那双只会露出刻骨仇恨的眼睛。
若是汗青质问於他,只想杀他解恨,他该如何处之?
这事因他而起,他万万不能逃避。也无法逃避。
还好进去,男人正睡著。
走到他床前,望向那被褥下呈蜷曲的人体轮廓,张宇眼眶一涩。
他怎麽能忘记,曾经他们在一起是如此的意气风发,视天地为无物,视人命如草芥。端的是嫉恶如仇,刀在我手。
他笑得那麽灿烂,连时光也驻足享受。但现在他的,只剩苍白和消瘦。
几乎天人交战,他才触上对方的身体,隔著被褥,向他传递著无声的安慰和深深的歉意。但独独没有後悔,他没有後悔的权力,後悔便是叛君,便是国贼。
“汗青啊……”他无奈地叹息著,那飘渺的叹息里有掩不住的沈沈心疼。
最後,他的手忍不住抚至他的眉眼和额头。世人说,知己如此,夫复何求。他这荣光焕发的一生,唯有汗青这朴质的一人,最为难得和珍贵。
然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何不想与他执手天下,秉烛夜游?
手过之处,是烫手的炙热。沈浸在悲叹中的男人方才如梦初醒,猛地跳起来:“怎麽这麽烫?!还不快宣太医!”
照顾闲妃的近侍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垂著头。
“你还楞著干什麽,还不快去?!”
那人仍是没有反应,把头垂得更低。只有他一人在那干著急。
见他的态度,张宇立刻猜到其中必有蹊跷,正要亲自寻医,珠帘被掀起,进来一人。
“哟,张大人,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幸会幸会。”太监总管扬了扬拂尘,微微躬身。
人命关天,哪有闲心跟他客套,张宇没好气地,但终究忍住怒火,思索对策,他深知,要让这成精的老狐狸对他有求必应,无比得发挥他说客的优势:“刘总管性命危矣!”
刘公公虽然老奸巨猾,但听见这麽一句心里也难免发悚,谁叫他什麽都不怕,唯独怕死,只见他赶忙肃色:“张大人何出此言,请告之奴才,奴才感激不尽!”
呃~~~~~~~~~又有一个问题产生了~~~~~~~~当我写完青青再去写正文,正文还有人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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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调教生子)9
要知道,张宇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是魏国出名的智囊,圣上征战南北,十之九胜,不能说没有他的功劳,此人说话必然有所分量,於是万分恭敬起来,做侧耳倾听状。
张宇也不客气,几乎是以训斥的口吻道:“刘公公空有一双慧眼,竟然看不清当前的形势,张宇深表痛惜!”
刘公公立刻露出一脸讨好之色:“请张大人详言,救奴才性命。”
张宇这才和颜悦色:“话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之前大王之所以不爱闲妃,是因为还没体验到他的价值。如今闲妃受主龙恩,”向上拱拳,“即将喜得龙子,你如此怠慢於他,岂非跟自绝後路无异?”
刘公公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唯唯诺诺:“张大人说得是,是奴才目光短浅,幸而得张大人指点迷津,方才逃过一劫。”
白了他一眼,张宇立刻切入正题:“如今闲妃大病,若是有三长两短,导致太子流产,陛下还不拿你是问!”
刘公公浑身一颤:“是,是,奴才马上叫太医来。”随即眼睛骨碌一转,又哀恳道:“但,大王没下命令,奴才不敢越距。”
张宇在心里把他骂了个体无完肤,嘴里回道:“一切後果由我张宇担著。事不迟疑,你快去快回。”
刘公公这才喜笑颜开:“是。奴才一定让御医好好给闲妃诊治诊治。”
得到了对方的保证,张宇才放了心,只是此地不宜久留,他与汗青的关系不可过於密切,以免惹来皇上的猜忌。於是悄悄给男人拈好被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走到门後,他心血来潮,回头望了一眼。这一眼不望还好,望了简直叫他生不如死。本来昏睡著的男人不知何时,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那条缝里满载的仇恨让他有种自己不该出生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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