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浑身无力的原地蹲了下去,盯着手里没有吃完的馒头发了会儿呆, 最后一点点啃完才无精打采的回屋, 不管怎么样难受, 东西要是要吃, 不然怎么养活肚子里的这个。
晚上, 侍女给沈墨拿了两瓶药来, 说是七草堂那边送过来的, 可以缓解他的呕吐。沈墨见药瓶的确是七草堂特有的,猜肯定是阿姐让人送来的,可是阿姐把脉的时候都没说还有这种药啊。
沈墨确认再三, 的确是七草堂送来的,他这才稍微放心了些,晚饭就前吃了一粒,虽然还是想吐,却很神奇的是确实比之前好很多。
等待夜幕降临的时候,沈墨也不到床上睡觉去,他熄了灯,踩在地上悄无声息的跑到门边去,暗暗期待的趴在门缝里看,或许,或许方亦白会悄悄的来看他呢?
可是,他就这样在门口盯了一个多时辰,眼睛酸胀的开始流眼泪了,身体也僵硬了,连方亦白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沈墨丢了魂似的直接坐在地上,心里十分惶惶不安。明天就要成亲了,方亦白不会不出现吧?之前问他求他的时候,他也不曾表态过。
大概是心中忧虑太重,沈墨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就他一个人穿着婚服,仓惶四顾,焦急的喊着方亦白的名字,然而除了他的回音,根本没有任何的回应,所有的宾客也都满脸冷漠的将他死死盯着,似乎在嘲笑又似乎在鄙夷,他浑身阴冷得仿佛深陷在地狱。
“公子,公子,醒醒。”当沈墨被轻柔的声音唤醒时,他才慢慢的从那个痛苦冗长的梦境里挣脱,眼皮子挣了许久才睁开,然后模糊的视线触及到一片灼目的红。
那红色仿佛是有生命力的在跳跃着光芒,沈墨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咯噔一下,瞬间就清醒了,唰的一下睁圆了眼睛,然后飞快的爬起来。
几名有些眼生的侍女捧着婚服发冠还有锦靴笑眯眯的站成一排在床前看着沈墨,其中一个甜甜的笑着道:“公子,时辰不早了,让我们伺候您梳洗更衣吧。”
“嗯!”沈墨眼睛亮晶晶的,满脸抑制不住喜色的重重点头。原来梦里都是反的!
沈墨先跳下床去洗漱一番,又怕因为自己晚上没睡好显得精神不佳,用冷水把脸洗了洗醒了醒神,这才让她们帮忙束发换衣。
婚服穿起来比平常的衣服繁琐,上次方亦白帮他穿都弄了好半天。沈墨顺从的微微张开手臂仍由她们有条不紊的摆弄,眼睛眨动两下,轻声问:“你们四少爷呢?他……不过来吗?”
她们都摇头,说不太清楚。
沈墨眼神立刻就失望了起来,其实已经预料到了,但方亦白如今肯和他拜堂已经很好了,他也不敢强求太多。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无法控制的不时回头去看门外,可是除了来来往往的下人,他心里期待的那抹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等他穿好衣服,又往肚子里垫了点东西,想了想还是将止吐的药丸吃了一颗,免得待会儿出差错。
一切就绪,吉时还没到,沈墨就蹲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的鞭炮喜乐声和隐约宾客的喧哗声,也好让自己的心里能稍微热闹那么一点。
寻常婚礼新娘是盖了盖头由人用红绸牵着进礼堂交到新郎手中的,但是当时方亦白跟他说,要亲自把他牵进去,沈墨也高兴的答应了。
沈墨从吉时前到了旁厅候着的时候,就开始翘首企盼,脖子都拉长了,等终于看到穿着一身喜服的方亦白出现在视线里,沈墨满心的欢喜,面上展开一抹灿然的笑,飞快的朝着他跑过去,“亦白!”
方亦白抬眸看向他,脚下骤然顿住,黑眸里难以察觉的滑过一丝光芒。
沈墨平常头发都是用发带随便把头发弄一弄,从来没戴过发冠,上次也只是试了一下衣服而已。而今天他满头的黑发被发冠束起来,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俊俏中添了几分贵气,是一种于平日里的随性散漫很不同的惊艳,而那一身颜色夺目的婚服更是衬得他如同烈火炎阳般灼然丽,方亦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扑过来,只觉得心口似乎被烫了一下。
沈墨生怕被他甩开,所以抓住他的手后就紧紧扣住,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方亦白问:“我阿姐,还有安大夫来了吗?小婵呢,小婵在谁那儿?”
方亦白没有回答他,径自朝里面走去,沈墨没有松手,就这样跟着他一起进去了。方亦白径自坐下了,端着茶杯喝茶,沈墨顺势就坐在他的旁边,只是刚坐下,就突然捂着嘴干呕了一下,他难受的抚了抚胸口,喝了口温茶压了压才稍微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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