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扑哧破笑:“别胡思乱想了,那可是魔族的小殿下,王和王妃今晚才慎重叮嘱过你,不要再去招惹他,你这麽快就忘啦。”
永幽在床上翻腾踢被子:“我要得到他!我要我要我就要嘛!”一想起少年精致的颜容,一身孤清又高华的气质,她心里就痒痒的。
小侍女翻个白眼,这刁蛮公主看到什麽喜欢的漂亮东西都想马上据为己有,但热情维持不了几天,她已经见惯不怪,由得她疯去,自己只在一边专心给她整理床铺。
“他皮肤那麽白,好像摸摸看哦。”永幽捂著火热的脸,“明天,明天我一定要跟他说话!”
“啊?你还敢去啊,不怕被王妃知道了又要挨训?”
“挨训算什麽?我豁出去了。”永幽伸脚蹬蹬小侍女:“明天早点起来,帮我花个妆。啧,今天带太多人去了,真失策,还不晓得他有没有留意到我……”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只是蒙蒙亮,水心沙打算回祈寿宫取些药材和炼药用的清泉。她来到床边,挽起罗帐,床上的男孩紧闭著眼睛,水心沙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住了那张浅紫色的薄唇。冥夜想装睡也装不下去了,惟有睁开眼,默默无语与她四目相对。房间里满室的灯火都亮著,红晕爬上了水心沙的俏脸,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停止了对他的轻薄。
握著他的手腕探了脉:“你昨天整夜都没睡吧?”她掀开他的被子,把手探进去,碰到他微温的胸膛:“是不是还觉得冷?被子需要再加厚吗?或者暖气再调高一点?”
“不冷了。”冥夜摇摇头:“我只是睡不著而已,前几天睡太多了。”
水心沙知道他睡不著是因为心中郁结难舒:“你这样不睡觉怎麽行?正常人的身体都要熬病的。”
冥夜不以为然:“我以前也常常不睡。”
“以前跟现在怎麽一样?”水心沙瞪他一眼,思量许久,她握住他的手,轻轻说:“你还是去见见他吧,有什麽想问他的,当面问清楚,免得你一直闷在心里,迟早闷出大病来。”
没想到她突然说出这种话,本来平静无波的银眸里,寒光一闪,前尘往事在脑海中涌现,连自己都不敢去碰的伤疤,在这天早上,被血淋淋地挖开。时间仿佛在沈默中被凝结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翻涌的心绪压下。
“去见谁?问些什麽问题?我……不懂你在说什麽。”冥夜侧过身去,用手紧紧揪著胸前衣服,刀割般的心痛让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在这种时候,他不知该呼唤谁的名字才能让剧痛减轻,才能给予他坚持下去的力量。嘴里涌出一股腥气,他背著女孩,把脸埋进枕头里,将流出来的血拭擦干净。
“好好好,听不懂就算了。”水心沙也不逼他,再坚强的人也有逃避的权利。她走到落地窗前,“唰”一下打开窗帘,让外头的晨光射入房间:“今天是个大晴天呢。”她惊喜地叫出来:“小殿下你看,今年的紫樱开得真早。”冬天还没过去,几棵树上已经花团锦簇。
冥夜静静看向窗外景色。他不敢告诉她,其实自己一双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色彩。寒毒对身体的侵蚀比想象中厉害,他仅剩的那只耳朵的听力,也逐日衰退。也许有些事情,他再不做,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水心沙又说:“我今早要回祈寿宫拿点东西,大概中午才能回来。”她走回床边,强硬地说:“你记得准时吃药,别趁我不在,又像上次一样偷偷把药倒掉。被我发现了,看我怎麽修理你。”
“药很难吃……”冥夜苦著脸,其实吃不吃也一样,改变不了什麽,但屈服於女孩彪悍的气势下,他还是点了头:“知道了,我会吃的。”
御医师长公主这才满意地摆驾回祈寿宫。
在药王禁地忙了一个上午,挥汗如雨,她看自己采集的草药差不多了,正打算到瀑布下的泉眼弄点清泉。无意中一瞥,她看见了弟弟结在泉边的圣心果。御医师一族的圣心果,女孩的是鲜红如火,男孩的却是碧绿如玉。而那只通透的果子顶部,竟泛著一层不寻常的灰黑色。她正想走近看清楚──
“姐姐!”水之言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挡在她面前。
“之言,你的圣心果有点古怪……”才说了半句话,她口袋里的通讯器响了起来。叮铃铃地一串急促的乐音,水心沙忙翻出来,塞进耳朵:“请问哪位?”
“我,是我,你人在哪里啊?”对方非常紧张。
声音很陌生,水心沙纳闷:“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永幽啊,昨天我们才打过架,你失忆了吗?”那边的三公主也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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