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相应的仪器都有,傅臻年和傅佑泽先进去给他做初步的检查,傅庭川和徐越在门口等着。
徐越很多天没有回来了,走了几步,楼上楼下四周环顾了一遍,长吁了一口气,突然笑了笑。
傅庭川对他挑了挑眉,问:“高兴成这样?”
“没有。”徐越摇摇头,“发现我妈的自动麻将桌不见了。”
他把傅庭川拉到自己旁边,指着阳台边的落地窗的方向让他看:“看到那张躺椅上放的毛线球没?我妈又开始织毛衣了。”
“不是说她唯一的嗜好是买买买和打麻将吗?”傅庭川有点意外。
“我爸说他刚创业的时候生意时好时坏,那时候刚怀上我,我妈可省了,一块钱恨不得分几块花,不舍得买衣服,怀孕七八个月了,还每天给没出生的小娃娃织毛衣。”
徐越的眉眼很温柔,傅庭川看着,说话的语气也不禁更柔和了:“你说过你妈不喜欢小孩,还老嫌弃你和徐俏。”
“那是我们会走路后的事吧,可能觉得麻烦了。”他低头笑了笑,“也可能是家里有点钱了,凡事不爱这么亲力亲为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再聊下去,傅臻年和傅佑泽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傅臻年说:“你们两个进去看看他吧,和他随便说两句。小川,你知道要注意点什么。”
傅庭川点点头。
程时逸住的是徐越的房间,里面因为要放各种电子仪器,所以清理掉了很多东西。
徐越走进去的时候,觉得仿佛踏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房间里很暖和,冬日的阳光洒在雪白的床褥上,徐越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自己,和他打了声招呼:“程时逸,你好。”
表情和□□或许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东西,程时逸看到他的那瞬间,眼里迸发出的惊讶的光还有面部神经忽然的抽搐,是曾经的徐越脸上不曾出现过的。
程时逸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那种带着绝望的眼神让人看着难过。
徐越和傅庭川并排坐着,开始和他讲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没有提及。一方面没有必要,另一方面也怕刺激到程时逸。
程时逸听着,眼眶慢慢变红,然后眼角流出泪水。
他的鼻子红红的,还有鼻涕随着眼泪一起流出来,徐越慌忙地抽纸巾帮他擦掉,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了。
徐越愣了愣。
他的目光中含着无法掩藏的恨意,徐越不知道那种恨意是只对着他,还是针对这整件事,但是能确定的是,程时逸的内心是委屈的。
他或许在怪自己用着他的身体安然无恙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是不甘心他孤独而寂寞地躺在一个陌生的、完全不属于他的地方。
徐越垂下眼眸,忽然觉得很无力。
他们还是来得太晚了。
如果那晚只是一场单纯的车祸,现在躺着不能动的就是徐越,而不是程时逸了。
自己抢走了属于程时逸的东西。
傅臻年昨天晚上就和国外那边联系好了,和相关组织报备了这件事,他在医学界德高望重,说话很有分量,加之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小事,国外那边马上做出回复,建议徐越和程时逸一起飞到美国去做更详细的检查。
“那边一方面会想办法处理这件事,让你们两个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另一方面也会调查罗伯特,找到栋仁,弄清楚他们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完成这种脑电波控制交换。”傅臻年说着,征求一旁的徐腾辉和连微的意见,“我也会让我们家小川一路陪着他们。你们觉得呢?”
“没问题。”徐腾辉点点头,“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这次真的要麻烦傅老先生了。”
徐俏这时候插了个嘴,举手:“我能一起去吗?我不放心我哥一个人,我去了还能照顾他。”
徐越强忍着要翻白眼的冲动——“我不照顾你就不错了……而且你哥我好不容易可以和你‘哥夫’‘公费’出国溜一圈,你当什么电灯泡……”
“你马上就期末考试了!瞎折腾什么!”连微瞪了她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对傅臻年说,“傅老先生,我陪我们家阿越去吧。我是他妈妈,这是应该的。”
徐越:“……”
——这特么还不如徐俏去呢!
这件事□□关重大,傅臻年说签证最慢一个礼拜也能办下来了,让他们做好准备。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徐越本来都打算好了和傅庭川去商场添置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可徐腾辉和连微几个月没和儿子说上话,坚持让他住回家里,说就算是只住一个礼拜也是好的。
父母都这么说了,徐越只好答应了,可他心里还是舍不得傅庭川,又不好说出来,送别他们的时候别别扭扭的,傅庭川趁人不注意摸了摸他的后颈,轻笑了声,压低声音和他说:“明天带你去吃日料。好好睡一觉,别想我想的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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