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有很重的老房子的腐朽霉味,朱虹常年卧病在床,身上的古怪味道更甚,头发油的厉害,徐越甚至都怀疑她最近有没有洗过澡。
他走到朱虹的房间里,站在她床前,一个“妈”字死也憋不出来,只是干巴巴地问:“什么事?”
“刚去哪了?吃饭了没啊?”
朱虹的眼睛可能不太好,没什么□□,只是望着徐越站的那个方向。徐越那句“吃了”说出口才忽然想到什么,语气生硬地问,“你吃什么?”
朱虹脸上的笑容很祥和:“老样子,帮我下碗光面就行了,倒一点酱油。”
徐越站在逼仄的厨房里,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要干什么。他稍有洁癖,见不得一点污浊的东西,帮朱虹用便盆上厕所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时望着满是油垢的厨房、锈迹斑斑的平底锅,胃里翻江倒海的。
他没想到程时逸家会穷到这个地步。不对,应该说站在云霄上俯视众生的徐大少爷完全没料到21世纪还有人过着这样的生活!他妈的连个冰箱都没有,更别提微波炉了!空调他早就找过,没装,家里就两台电风扇,一台在朱虹房间,一台在程时逸房间,都是老爷货,一工作就吱嘎吱嘎地叫着,也不知道有这么带劲的伴奏怎么睡得着……
塑料袋里倒是有一卷挂面,徐越忍着恶心扒拉出一个汤锅,用水冲了几遍,然后开煤气,烧水,下面。
徐越会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等把面放进去后,徐越把锅盖盖上,自己坐在一边继续研究程时逸的山寨机。好在程时逸还算是个现代人,有支付宝,余额里有三百块钱,估计能撑个两天……
徐越拿着手机就容易出神,忘了时间,等到想起在煮面这回事匆匆关掉煤气灶,面早就烂成一坨了。
徐越给朱虹的“官方解释”是“面的质量不好”,朱虹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笑眯眯地说:“我牙不好,就爱吃烂的。”
朱虹是下半身瘫痪,勾着徐越的脖子坐起来后,没几分钟就把那碗面吃完了。
等到徐越把碗筷放回水池里,整个人热得汗流浃背快虚脱了。徐越刚回房间坐着吹了一会儿电风扇,隔壁的朱虹又在叫他了。
徐越有一种破口大骂的冲动,可又不得不忍着,对着朱虹语气也好不起来了:“你又怎么了?!”
朱虹愣愣地看着他,然后摇摇头:“没什么。”她说完哆哆嗦嗦地从枕头下摸出两张一百块的钞票,伸手递给他,“前两天你金伯伯来看过我,你拿着。”
什么金伯伯银伯伯徐越没听过,不过见到了久违的钞票,徐越心里乐开了花,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连“谢谢”都没说就乐呵呵地走出了朱虹房间。
今天一天过得这么憋屈,又是把屎把尿又是刷锅煮面的,徐越觉得怎么着都该好好放松一下。不然到了他和程时逸换回来的时候,自己该忘了从前是怎么一副潇洒的做派了。说不定还会染上程时逸那副穷酸味,那就太可怕了。
入夜,徐越走出家门,叫了辆出租车,决定一个人去酒吧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徐越同学目前还是个“我爸是李刚”的混小子,大家宽容点,看他后面表现(⊙o⊙)
☆、第5章
徐越常去的那家酒吧在城东,离程时逸家有点远,打个车就花掉了徐越五十多块。揣着一百多块钱进酒吧的感觉不特没安全感。徐越在吧台前坐下,人生第一次——点单之前还要看价格。
徐越点了一杯最便宜的鸡尾酒,一百块一杯,喝了一小口就没了三分之一,味道还特别冲,和以前喝的天壤之别。徐越眉头紧锁,刚想拿起杯子喝第二口的时候,一边的调酒师送了一杯新的鸡尾酒过来。
“这是那边那位先生请的。”
徐越朝着调酒师指的方向,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打着格子领带的中年男人正冲着他举杯微笑示意,徐越的嘴角僵了僵,回过头来,对调酒师说:“我一杯倒。”却也没提一句拒绝的话。
他们那伙人从前经常来酒吧喝酒,谁看中了哪个妹子就请人家喝酒,都是家常便饭了,虽然徐越没做过这种事,不过套路嘛,他都懂的。那中年男人看着他的眼神禁|欲又闷|骚,他现在顶着张程时逸的小白脸,被变|态老Gay看上倒也不奇怪。
可没想到,徐越没搭理那人,那人过了会儿却主动过来了,手里的酒杯碰了碰徐越的,笑着说:“怎么不喝?”
徐越把自己的杯子挪开,不冷不热地说:“别。我有女朋友。”
“我也有老婆,我还有儿子呢。”男人的手搭上徐越白皙的手腕,在上面暧|昧地揉了揉,“那又何妨?”
徐越恶心坏了,整个人一震,甩开他的手,一脸戒备:“我都说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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