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想轻伤不下火线的坚持下去,可又怕引起感染生病,所以只好咬著牙捡了鞋袜,到男厕所去冲洗。
因为早锻炼时间还没结束,厕所里很安静,没有人。
把裤腿高高卷起,我把受伤的脚抬到高高的水龙头下冲洗,忍著疼痛,挤出更多的鲜血,任清水将它们和细沙一起带走。这是最简单最便宜的消毒方式,我从小就学会了处理。
可能是因为太疼了,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是什麽时候进来的,直到他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罩住,我才後知後觉的转过头去。 然後,下巴就被捏住了。
“长得也不怎麽样,但这双腿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会呆掉也是情有可原。然後,下巴被放开,而搁在洗手台上的腿却突然的被扳了起来,近乎一百八十度的垂直。
好痛!可我没有叫嚷的习惯,只是忍耐著问,“萧烽,你干什麽?”
说来他会来上课就是件怪事,除了上课时候会坐在教室後头,他既不交作业,也不参加任何活动。独来独往,完全自成一国。
回答我的,是松垮垮的校服外套被拉开了。
因为天已经渐渐热了,我里面只穿了件很薄很旧还有好几个破洞的背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因为营养不良而瘦弱,但却因为经常性的家务劳动,所以并不算单薄。可被萧烽象买猪肉似的看著,我却实在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想伸手拉回衣服,可萧烽却突然伸手进去捻了一把。
他的人看起来昂贵而不凡,一双手却带著些许的薄茧,摸得我顿时敏感的往後一跳,差点摔倒。
萧烽顺势搂住了我的腰,贴在我的耳边吹了口气,“喂,我还挺喜欢你的身体的,要不要跟我做?”
“你发什麽疯?”如今的年代已经不象从前那麽保守了,我知道这世上有同性恋这回事,可我当时真没明白萧烽跟我说的就是这层意思。我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对劲,涨红著脸推了他一把。
萧烽顺势撒了手,所以我很轻易的离开了他的怀抱。不过他站在我的对面说,“你可以想一想,正好我眼下缺个伴,钱不是问题,但不要做过了又後悔,哭哭啼啼闹得太难看。”
我发誓,当时的我完全没有理解他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我记住了一句话,“钱不是问题。”
天知道,钱对当时的我来说,是多麽重要的问题。
於是,我跟大脑短路了一样,问,“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萧烽笑了,他笑得样子很奇怪,我说不出来,可我却莫名其妙的觉得浑身开始发烧,有些後悔问出的话。
厕所外有脚步声传来,萧烽没有回答我,只是说,“放学之後,我在学校後头那个洗车行等你。”
忐忑不安的一直等到放学,我到底按捺不住对钱的渴望,一瘸一拐到了那间洗车行。
萧烽比我早到一步,已经坐进了一辆洗得干干净净的小轿车,冲我嚷,“上来。”
那车,是他的?我瞪大了眼睛,在拉开车门时,曾有过一瞬间的胆怯,但还是坐了上去。
萧烽的车开得极其熟练,左弯右绕的,已经把我带到一家宾馆门前。停车下来,我跟梦游似的跟他进了房间。
把书包扔下,萧烽示意我坐下,一分锺也不浪费的开始谈判,“说吧,你要多少?”
不管他要什麽,我只有一个要求,谁能实现我就会听谁的。
“我要读高中。”
萧烽嗤地一声笑了,“你就这麽喜欢读书?”
我很严肃的看著他,一板一眼的答,“我不是喜欢,我只是不想做厨子。”
他那总是高高仰起的下巴冲我点了一点,“那你想做什麽?”
“医生。”我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梦想,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肯问我。
他偏著头想了想,好象在自言自语,“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总得让我看下值不值吧?衣服脱了。”
如果说我早上在男厕所里没明白过来,可是经过一上午的沈淀,已经足够我想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了。
可我没有脱,反而望著他的眼睛说,“如果你占了我的便宜,又不肯出钱怎麽办?”
萧烽愣了一下,忽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极其张扬而且放肆,但笑过之後,却拿出一张银行卡,连同手机一起递给我,“密码是123456,你自己打电话查,看这里的钱够不够付你的学费。”
我真的打了电话,卡里的余额我一连听了三遍,那是一个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六位数,别说供我读完高中,读完大学也绰绰有余。
萧烽挑眉问我,“现在,可以脱了吗?”
我别无选择。
不过我还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有同学向我请教功课,请我吃饭,中午就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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