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铭旭心中一喜,把他抱得更紧:"那你第二天还装病不上朝?"
"气还没消。"齐嘉回答,死也不肯抬头看崔铭旭。
气还挺大,再想想,毕竟是他先怀疑了人家的为人,崔铭旭心虚地眨眨眼睛,好,这一条先放过去,账本翻过一页,继续一条一条地算:"信呢?看没看过我的信?"
"看了。"
"怎么不回?"害他在棘州眼巴巴地望穿了多少秋水。
齐嘉慌忙辩解:"到了苏州才收到的。"
"就给我回两个字?"这条才是重罪。刚收到信时,崔铭旭差点没厥过去。倒要好好问问,到底是哪个缺德的教的。口气却哀怨委屈得很,"在棘州都没人跟我说话,我就只能跟你说说。白天太忙,回回跟你写完信,天都大亮了。刚到棘州就得了病,我边喝药边给你写,都落下病根了,天一凉就手颤,那个狗屁郎中给我扎针,根根都这么粗......"越说越不靠谱,他手背上好好的,哪来手指头粗的针孔?要真有,那还是针孔么?
齐嘉听得心酸,主动抬了手来摸崔铭旭的脸:"瘦了,还黑了。"一双乌黑的眼眸眨巴眨巴。
崔铭旭吸著鼻子点头:"那边苦,吃得都不好......"一双手趁机探进了齐嘉的中衣里,顺著腰线惬意地往上爬。
齐嘉还在心酸著,浑然不觉,一五一十地就全交代了:"陛下说,不能多写。"
就知道有他一份!崔铭旭透过轿帘缝儿看到京城似乎就在眼前了,隔著轿帘喊:"走这么急干什么?皇帝爱等就让他等!"想他崔铭旭足足等了差不多一年了!
转过脸来问齐嘉:"圣旨呢?"
齐嘉刚抬起眼睛,又吓得躲了回去:"口、口谕。"
呸!分明是那皇帝挑拨离间。真是,登基三年什么也没干,臣子的家务事叫他管得起劲!崔铭旭手上用劲,么指正压著齐嘉的乳首。齐嘉身子一抖,哀哀地喊了一声疼,边闪身躲崔铭旭的手边分辩:"其实、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觉得......"
"我问过陆相,陆相说写多写少都随我自己的心意。"崔铭旭眉梢一挑,齐嘉就没了声,嚅嗫著不敢再往下说,"所以......所以,那时候我也不想理你。"
刚说完就赶紧把头垂得更低,因崔铭旭一双到处作怪的手,脸红都红到了脖子根。
崔铭旭眼见他一截子脖颈露在外头,白里透红,粉嫩得叫人心颤,唇舌一阵蠢动,腾出一只手拉开了齐嘉的衣领,张口就咬了上去。
松口时,只见齐嘉疼得两眼泛红,一双兔子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崔铭旭心中一动,一低头,又咬上了另一边。一左一右两个鲜红的印子,衣领稍稍低一寸就看得分明。崔铭旭这才满意了,坏笑著左看右看看了好一阵,才替齐嘉扣上衣领。安安稳稳地抱著他,听著轿外京城市集的喧闹声:"我在京城得住段日子,寻个机会,我就进宫去跟陛下说,我要去苏州,做县丞、做衙役,做个守城官都行。按理,你去棘州跟著我更好,那边没人欺负你。可棘州太苦,哪里是个人待的地方?总不能让你跟我去挖河道晒大太阳......"
齐嘉刚要说话,轿子落了地,轿外有人通报:"大人到宫门了。"
"知道了。"崔铭旭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说好了走慢些,还跑得跟投胎似的。
轿外的轿夫们也暗暗叫苦,这都绕著宫城转了三回了,您还有多少话没说完呐?
齐嘉伸手掀了轿帘要跨出去,却被崔铭旭抓著手又拉了回来。手腕上一凉,一只银镯子正兀自微微晃荡。
崔铭旭的神色有些别扭,眼睛盯著齐嘉的手腕子猛瞧又赶紧撇开:"给你的,带著,不许脱。"
这是棘州那边的风俗,家家的新媳妇手上都带著一个,还用一截红绳在上头绕几匝,鲜亮而扎眼。崔铭旭好奇,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去问金三水。
金三水也答得爽快:"这是下聘的时候就得送的,姑娘家往手上一套,大伙儿就明白她已经被定下了。"
他这人世面没见过多少,人倒机灵,一见崔铭旭欲言又止的模样,转身就带著崔铭旭去银铺打了一个。崔铭旭这些日子都贴身藏著。
"还有,见了皇帝别跟他废话,说完了就赶紧走,凡事想清楚了再点头。尤其是那个什么赐婚,都戴上我的镯子了,你敢答应试试?听到没有?"
镯子是听说了赐婚的传言后立马就打的,崔铭旭死拽著齐嘉的腕子不放,齐嘉忙点头。
"我先回府一趟,等等就去你家。"
齐嘉再点头。
"天色也不早了,我在你家等你吃饭。"
齐嘉说:"没有赐婚的事儿,是德良兄他们说笑,不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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