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分派了任务,这案子由楚恒负责,你们听他指挥,协助调查。”
匆匆与重案组里有著帅气刑警素称的吴楚恒对视了几秒,徐骁忙转回目光,挺直腰杆,“是!一定尽早破案!”
不等队长乔勇再教育眼前这个半吊子警员,李法医已经做完了初步检查。“被害人因窒息死亡,凶器就是那个枕头,死亡时间应该在前天晚上八点至凌晨两点间,有被性侵迹象,指缝里有少量纤维物,其他还要回去进一步检查。”
不知为什麽徐骁又想到昨晚那个夜路下行走的穿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如今治安不好,如果自身再不多加防范,迟早会演变为眼下的悲剧。一面听著李法医的汇报,徐骁一面横向跨出一步,没有了乔队魁梧身体的遮挡,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被害者。
“呃……”
似乎猜到了徐骁讶异的原因,吴楚恒靠过来帮他肯定了眼前的事实。“是男的。”
“唔。”徐骁双手抱胸,皱起眉头,眼睛在被害青年张开的腿间扫来扫去,“尸体见过,可被同性侵犯过的尸体还是第一次见……”
“记得几年前X城破获过一起连环奸杀同性的案件,幕後凶手居然是富商家的养子,最後没想到那对夫妇也被他害了,当时造成了很大影响。”
“那个案子我也听说了。”徐骁凑近床上那具早已没有生气的躯体,从上到下仔细看著,虽然入秋天气凉下来,可仍能闻到尸体隐隐散发出的臭气。“希望这个不是连环案啊。”
“这里算咱们市数一数二住户密集的社区,为了避免造成更大影响,必须尽快查出凶手,看来又要忙一阵了。”
“嗯嗯。”抿住的嘴巴向一边挤著,从上到下看过一遍尸体的徐骁蹲在墙边,像真没见过被同性侵犯的身体一样,视线始终在被害者的下半身游移,最後才把目光落在左脚踝上的那条内裤上。
直到现场清理人员开始搬移尸体,徐骁才站起身,转动著有些发麻的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青年的家当不少,外面摆的,抽屉里放的,乱七八糟的感觉好像有多大地方都装不下似的,床边的小桌上散乱著一些东西,其中还有一盒打开的避孕套。
“差不多该回局里了,还要布置任务。”吴楚恒拍了拍徐骁的肩膀,“现场搜集工作已经做完了,如果想学习,下次别迟到。”
搜查负责人都发话离开了,徐骁这个什麽忙都没帮上的半吊子警员哪里还敢耽搁,现在再四处乱晃只会被认为在浪费大家时间吧。只是这间卧室的采光真好,中午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洒在地板上甚至有些刺眼,自己那背光的房子如果能透进这麽强的光线就好了。
“喔唷?这麽小的浴室还有浴缸呀?”路过洗手间,徐骁忍不住停下向里面张望。
“哎……就等你了,快点走吧。”同事催促的声音从身侧飘过,口气里夹杂的叹息好像对徐骁玩世不恭的态度忍无可忍。
掏了掏耳洞,徐骁无所谓地扯扯唇角,临走前又看了眼浴室里和浴室外的两双拖鞋。
U区警局二楼会议室,站在白板旁讲解的男人挺拔出众,说他是某某外商企业的精英也一定有人相信,可惜了这麽一副好皮相,要每天面对阴暗的东西。
徐骁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再度抬起眼。其实自己也不差,绝对配得上帅气刑警的名号,比较容貌的话甚至还更胜一筹,只不过这些耀眼的地方都被懒散的气息遮掩没了。
记得刚从警校毕业就分配到重案组,对毫无经验的毕业生来说,当刑警既荣耀又幸运,说出去也风光,比起其他警种刺激多了,那时自己也像现在的吴楚恒一样,不论平时还是出任务都一板一眼,腰背直挺挺的,在队里是出了名的正义正直。可这种正气禁不住时间的折磨,潇洒头衔的背後,那种苦真可谓炼狱,案子重,压力大,睡眠不足,精神高度紧张,还要面对各种可怖的东西。第一次看腐尸恶心的吃不下饭,第一次被死者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叫所震慑,第一次因罪犯的丧心病狂气的双手发抖,何止是生理心理,简直就是对人性的磨练,直到一次出任务险些丧命。
因为伤势过重需要长期休养,自己被调离重案组来到巡警部门,和三年的刑警生涯比起来那一年的生活太轻松。与此同时,自己也早已不是初出茅庐没有经验的新人,不管社会上还是警局内部,见的、听的、干净的、污秽的,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判断,慢慢的,那个正义凛然的影子变得淡了。
去年因为工作安排临时又调入了扫黄组,徐骁为此还暗自兴奋了一段时间,真是越来越符合他的口味。夜间穿梭於灯红酒绿的风月场所,连同事都不住夸他嫖客扮的逼真,赌徒演的不要命,所以说,当工作需要的时候在人群里太过正直耀眼是没有办法混下去的,也许被大家看不顺眼的懒散颓废就是那时形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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