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莱普的房间越来越近,余洋的心跳反而控制不住的加速,无奈中,他停下脚步,稳定情绪。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近有些反常,尤其是做了那个梦之后。望着眼前紧闭的门,他鼓起勇气,往前走。
不料,一个年轻的男人突然开门匆匆走出。那人步履散乱,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满面悲容,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余洋愣在门口,看着男人踉跄着离开,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想来,莱普除了他之外还是有其他床伴的啊。他有些无力的靠到墙上,隐约听到屋内有碗罐破碎的声音。让余洋不自觉的联想到昨夜的梦,莫非莱普又在发脾气?他很想推门进去,但是想到刚刚那个离开的男人,余洋的手一缩,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扭头快步离开。
算了,不见莱普也许是件好事,自己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余洋暗暗下定决心,今日就不声不响的离开,反正莱普也是这个意思。他越走越快,脚下的石子被他直接踢飞。
然而天公不作美,他偏偏在半路上又遇见了那个年轻的男人。男人半蹲在小径旁边,头埋在双臂中。余洋下意识的绕开他,却听到那人小声抽泣的声音。
余洋本是个热心的人,可是这次却一点儿都不想过问,他可不想男人哭哭啼啼的跟他抱怨莱普和他之间的事情。
“余先生!”眼尖的男人突然叫住他,然后飞速的走过来,睁着红肿的双眼,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余先生,我在等你!”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
余洋想甩开他的双手,可是对方抓的很紧,他只得放弃,诧异的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男人突然间跪下,哭求道,“我活不长了,余先生,求您救救我!”
余洋的双手被男人死死的拽着,他突然想起来,莱普有个怪癖,陪他上过床的人大多都要被杀死,唯一一个例外貌似就是自己。
余洋颇为无奈的说道,“我怎么帮你?莱普的怪癖从很早以前就有了,陪他上床就等于自杀……”
“上床?”男人扬起没有血色的脸,微微摇着头,“那是传言,事实并非如此。”
“我是boss的第二十八个私人医生。”男人的眼里写满了无奈与悲哀,“我前面二十七个人全都被杀了。”
“?!”
“哎,boss有个旧伤,时不时发作,每次发病都极其凶险。他是炎蛇的支柱,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内情,所以编造了那个谣言。知情者除了我们这些医生,就只有boss近卫团里的几位大人。”
“……”余洋静静的听着,越发震惊。
“这旧伤其实不难治,难点在于boss压根不配合。boss火性大,脾气倔强,什么事情都喜欢往心里憋,一旦他精神上承受不住,他的旧伤就会复发。”男人缓缓说道。
余洋动动嘴唇,木讷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想死。”男人真挚的望着余洋,“余先生,您不知道,在四年前您失踪的时候,boss曾经卧床一个多月,因为这件事,死了十几个医生。当然炎蛇高层对这件事进行了封锁。boss也是个普通人,但是炎蛇需要的是那个怎么都打不倒boss。”
“余先生,boss的旧伤与您有关,听说是因您而起。伤口在他的后背上……”
……
余洋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再次回到莱普的门前。那扇门依然静静的闭着,隔着门仍然感到来自门内沉闷的气息。他这才注意到,门口光溜溜的没有守卫,甚至连个巡视的人都没有,基地里的人好像都突然间蒸发了。
他抬起手轻轻的叩门,门轻而易举的就开了。原来那看似紧闭的门居然是虚掩着的。屋内一股汤药的味道,厚重的窗帘垂下遮住了外面明媚额阳光,地板上一片狼藉。然而宽大的床上空荡荡的没个人影。
莱普呢?余洋有些低落,下意识的寻找这个几日不见却好像消失很久的男人,下一秒,余洋发现了他。他蹲坐在阴暗的墙角,正一脸惊讶的望过来。
在视线相接的时候,余洋的心猛的跳动了一下,莱普,那个一脸霸气的男人,短短几天不见,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依然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可是面容却异常憔悴,如同一只孤独的凶猛野兽窝在一角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不容任何生人靠近。
余洋愣愣地望着他,满心的话哽咽在胸间。莱普,听说你旧伤复发,为什么不配合治疗呢?莱普,我昨天梦到你了,我当时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话让你那么开心?……然而,他最后说出口的却是,“我,我是来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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