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的工作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他的工作是送酒。送酒有很多学问再里面,第一,侍者要懂得如何与客人周旋,特别是遇到难缠的客人时。其次呢,要懂酒。最后,就是要脑袋灵活,记清楚桌牌号。
这家夜总会,大厅里是圆形摆设,正中间是舞池。人生音乐吵杂,让余洋觉得憋闷。而舞台中穿着暴露的性感女郎齐刷刷跳起撩人的钢管舞,奔放,狂野。下面的客人不时拍手叫好,更有甚者走到舞池旁,将钱币直接塞入女郎的胸衣或者内裤里。
余洋看着就脸红,长这么大,有一次女友紧紧亲亲小嘴,还是被动的,其余什么都没干过。
小汪推着僵硬的余洋,“小夏,你记着,送酒的时候要绕过这个舞池……”
余洋似懂非懂的听着,就这样忙活一个晚上,倒也是相安无事。然而临走时结账的时候,小汪塞给他一个大大的红包,余洋吃惊不小,不明白怎么回事。小汪耐心解释,“这是侍者的额外加薪,每个人都有的。”
余洋摸着那个红包,分量还不少,心头一热,竟然觉得这个工作还不错。以后这样干下去也挺好。收入蛮高,也不怎么累,这样兴许就可以解决骆可的问题了。
凌晨2点半,余洋有些激动的回到家,轻手轻脚脱去鞋子,放下手中的皮包,想去洗个澡睡觉。却意外听到从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余洋有些诧异,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谁还没有睡觉?
余洋一声不响的坐在外面等着,也没有开灯。十分钟过去,水声还是不间断地响着。余洋按耐不住了。他走到浴室门口,门居然是虚掩着的,里面只亮着微弱的夜明灯,而且浴室内没有热蒸汽,显然那人是用冷水冲澡。更奇怪的是,伴着哗哗的水声,竟从里面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余洋皱紧眉,抬脚走进去。昏暗的灯光下,他隐隐约约的看见,骆可裸着上身,背后青了一块,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埋着头,任由冰冷的水冲着身体,宛如一只落魄的贵族猫。而浴缸的旁边,摆着那个破碎的黑框眼镜。
余洋的心立马抽痛起来,他两步走过去,迅速关掉冷水,把骆可从冰冷的水里拉出来,拿出一块干的毯子给骆可擦着身体。毯子下,骆可的嘴唇已经发紫,浑身冰冷无比。
余洋心疼地问他,“你这样子坐里面多久了?先把湿裤子脱下来。”
骆可见到余洋,强忍住哭泣,顺从地脱下湿透冰冷的裤子。余洋用毯子把骆可紧紧裹住,骆可顿时感到一股温暖。两人走出浴室,摸黑来到客厅,歪倒在沙发上,骆可顺势趴到余洋怀里。
骆可身体暖和起来,情绪稳定后,余洋摸着骆可湿漉漉的头发,温柔地问他,“小可,到底怎么了?”
骆可摇头不语,粉嫩的脸蛋满是隐忍。余洋拧开旁边的台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骆可的脸。他不由得愣住,这是骆可吗?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泪,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透着诱惑,半干的头发抚顺的贴在头皮上,真的是典型的东方美少年。他从未发觉原来骆可这般楚楚动人。原来骆可的容貌都被那大大的黑框眼镜遮盖,害自己一时间都没认出骆可。骆可抬头看着余洋,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宛如一朵盛开的水仙,开进余洋的心里。
余洋咽了口唾液,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小可,谁欺负你了吗?跟叔叔说实话,是不是你工作的地方?”
骆可依然是摇着头,“没有的事,叔叔。我就是今天有些心情不好。”
余洋心里叹气,这个孩子有什么委屈都是默默地承受,从来不说,让人揪心。
“你后背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你的眼睛怎么也碎了?”
骆可依然是不说话。余洋由对骆可的担心,开始转为对自己的恼怒,都是自己没用,连个孩子也没能力保护。沉默过后,他对骆可说,“小可,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再去上班,就留家里吧。”
骆可忙摇头,对着余洋说,“不是的,叔叔,不是餐馆里的人。是普通的兄弟打架,是我和我哥哥大吵一架,他不小心推我一把。”
余洋不相信,“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要和你哥哥吵架,而且我们来这里大半年了,我到现在都还没见到过他,你撒谎也找个好点儿的理由。从明天起,你就不要再去上班。”
骆可央求道,“叔叔!”
余洋抱住骆可,隔着毯子可以感受到骆可颤抖的身体,他打定主意不让骆可再去工作。骆可一直是放在他心尖上的人而,怎么能老是让他吃苦?余洋温柔地说,“小可,你太善良了,善良的总是让自己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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