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骆可发出细微的哼声,口里含混不清的喊着,“叔叔……”
骆可的声音虽然弱却字字钻入了余洋的耳朵里,骆可从刚刚开始就发热,因为他们一直在逃命,余洋也没有仔细检查他的伤口。余洋连跌带撞地奔到骆可旁边,伸手摸了摸骆可的额头,好烫!再看刚刚包扎的地方,血已经将余洋的那件白衬衫染红。望着眼前那个柔弱的人,余洋隐隐有些恐慌,这伤口再不处理,他将失去这个少年。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那个气息微弱的少年,他冷漠地举起了枪对准了那个少年。楚少秋则非常知趣的退到了一边,以这位大人的作风来看,眼前这两人活命的机会估计为零了。这位大人向来是能用则用,用完则丢,如果现在两个人对那位大人来说没什么作用的话,尤其是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估计难逃一死。
余洋扭过头,看见了男人举起的枪,眼里的暴躁再也按耐不住了,像是积压已久的火山一般,开始爆发出来。眼前这个场景好像一个老旧的录像机,回放着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将余洋深埋的回忆残忍的勾了起来。当男人第一次拿枪指着余洋时,余洋心里满是伤痛,是种被欺骗和被背叛的痛。而现在,当这个男人再次拿枪指着自己和骆可时,余洋更多的感到的是愤怒。
看到男人褐色的眼睛里闪着的寒光,和男人即将扣动扳机的手,余洋的感受虽然不同,反应却和两年年前一模一样。他噌地站了起来,像只发狂的狮子,扑向男人强健的身躯,伸手去枪那只枪,一双眼睛怒视着有些惊愕的男人。莱普,你个混蛋!
男人似乎忘记了用枪,好像被余洋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唬住了,他愣了下才用手去推开余洋。当男人强有力的手碰触到余洋脸部的时候,余洋反射性的张大了嘴巴狠狠地咬住男人宽厚的手掌。
男人表情怪异,被余洋咬着又痛又痒,余洋柔软的嘴唇摩擦着男人的手背,嘴里的口水也顺着余洋的舌头和薄唇流了下来,弄得湿哒哒一片。男人突然有了种触电的感觉,这种感觉许久不曾有了,非常令人怀念的痛感。眼前这个暴躁的纤瘦的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两年前坠海的男子。
旁边的楚少秋有些像是在看热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趣的场面,那位冷血的大人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射杀余洋,还和他纠缠着,这着实让自己吃了一惊。楚少秋的眼里溢出了狡黠的笑意,那位大人既然没有立即射杀余洋,估计暂时不会杀他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好好利用那个看似纤细的男人。不过那个少年……就很难说了。
楚少秋寻思着,不禁去看了眼骆可。骆可平躺在枯草上,额头布满了汗,呼吸明显比刚刚要快了很多,胸口一起一伏。楚少秋在骆可旁边蹲了下来,解开余洋那个粗浅的包扎,不禁吸了口气,这个少年的肩膀上两排清晰的牙印,其中两个特别大的洞俨然已经发黑,在不处理肉都会烂掉,不知道这少年的骨头有没有受伤。这个少年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脸哼也不哼一声,就这么忍着,真是不简单。
骆可突然间半睁开了眼睛,紧紧抓住了楚少秋的手,迷迷糊糊的喊着,“叔叔,抓紧我。”
因为发热,骆可的脸微微发烫,并没有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反而是带着些病态的妖媚。楚少秋的手一颤,冰冷的手也渐渐被少年发烫的手给暖热,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楚少秋居然善心大发,想救下这个少年,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这种类型的人了。
这边,余洋的攻击显然没起到多大的效果,男人已经掰开余洋的嘴巴,将手抽了回去,他望着自己手上两排带着血迹和口水的牙印,有些懊恼的问到,“你是狗吗?”如果换个人敢这么咬自己,估计那人的头早被自己拧下来了。男人用力捏着余洋的脸,想将这颗嚣张的人头捏个粉碎,可是余洋的那双眼睛却意外的老是吸引他的注意,让他的手在余洋脸上空停了半天。
余洋用眼角瞥见了楚少秋,见楚少秋正对着骆可做些什么。余洋心里一急,开始后悔自己这般冲动,楚少秋想干什么?余洋用力侧着脑袋观望,还是看不清楚。而男人则对余洋的不专一非常不满,他强行将余洋的脑袋扭正,盯着余洋的眼睛审视了一番,眼角露出笑意。
太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撒了进来,看来外面早就天亮了。男人的脸也棱角分明的呈现在了余洋眼前,余洋被他捏着下巴,也说不出来话,张开的嘴只剩下了喘气的空。男人凑近余洋,将鼻子贴近余洋的脖子,从耳根开始轻轻嗅了起来,鼻尖划过余洋的肌肤,让余洋一阵战栗。余洋握紧了拳头,莱普,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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