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匈奴……”说到这里,柳源扶了扶额头,若说其它两国都有突破口的话,倒是匈奴这里,有点难以下手。但是没一会儿,柳源似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殿下不妨,与木阿朵接触接触。”
“木阿朵?不是木可查吗?”安承继说着皱了皱眉,木可查才是储君,为什么柳源却让他与木阿朵接触?即使木阿朵与木可查的关系再好,最后做决定的还是木可查……
“殿下可以去试探一二。”与安承继不同,柳源从来不相信皇家会有什么真情。大家族中的龌龊的事情都不在少数,更何况还是天家?
“先生的意思是?”安承继有些不明白柳源的试探是什么意思,却似乎又有些明白。
“木阿朵和木可查在匈奴都很受百姓的爱戴,殿下可以去试探试探……木阿朵的真实想法。”柳源此时的声音,带着一丝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味深长,但安承继偏偏又听懂了。
若是能力相差无几,出身又别无二异,木阿朵又怎么会敢信屈居于木可查之下?想到这里,安承继心下一震,望向了柳源,从柳源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心中渐渐有了决断。
*
关于柳源与安承继的算计,此时被算计的人们丝毫不知情,安景行站在城门口,看着眼前的万俟律,脸上的表情温和,丝毫没有被为难的样子。
“久仰太子殿下大名,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万俟律看着眼前的安景行,直觉觉得这个“懦弱”的西元太子,与传闻中的大相径庭,但是也不能改变他对安景行的不喜。
“万俟大将军过奖了。”安景行温和地笑了笑,似乎完全没有听出万俟律语气中的讽刺,脸上的表情谦恭,似乎真的为了万俟律的夸奖而感到不好意思。
万俟律听到安景行的这句话,差点儿没从马背上摔下来:谁他妈在夸赞你了?
不过好歹道路两旁还有百姓在看着,又身在别人的地盘上,万俟律忍下了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不知太子妃何在?”
进京之前,他就知道安景行娶了一个男妻,这本来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让万俟律痛快就痛快在这个男妻是陆家的儿子,自己被陆远压制了二十年,自己的儿子又被陆远的儿子压制一截,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倒霉的陆家人,怎么能让万俟律不高兴?
结果现在见到了安景行,却没有见到陆言蹊,那他这一路快马加鞭还有什么意义?
安景行早就料到了万俟律会有此一问,脸上的表情愈发温和:“万俟将军这是第一次来西元吧?”
“你他娘的这不是再说废话吗?”在他父亲那一辈,倒来过西元,以铁骑破城的方式,直攻西元城池,但自从陆家崛起后,万俟家再也没有占领过西元的一座城池,所以现在安景行的话在万俟律耳中,无疑是挑衅。
“简直有辱斯文!”而一旁的高楼上,站在栅栏边围观的人当中,一个学子模样的读书人皱了皱眉,对于万俟律刚刚的话不敢苟同。
万俟律身为武将,随口说两句粗话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至少在战场上的阵前叫骂,就比这个难听多了,但坏就坏在,万俟律现在正在风度翩翩,优雅自若的安景行面前说了这么一句粗话。
与安景行风光霁月的样子一对比,就显得粗俗不堪。
果然,那位学子的话,得到了楼上大部分人的赞同,一个个口中都在念着“成何体统”“有辱斯文”等话。
而安景行则丝毫不受万俟律的影响,反而大度地点了点头:“难怪了。”
“你有话给老子说清楚!”万俟律最讨厌的就是这套斯斯文文的做法,现在看着安景行的这番做派,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之感,面目狰狞的样子,在安景行从容大度的表现面前,尤为明显。
“在西元,无故问及别人的夫人,可是极为失礼的表现,若不是将军这是第一次来西元,孤差点儿误会将军对孤的夫人感兴趣呢。”安景行说着摇了摇头,脸上端是一派大气从容,似乎在说着不知者无罪,看在你第一次来,我就原谅你的失礼了。
“你给老子……”万俟律一听这话,怒从心起,他会对陆家的人感兴趣?正准备上前抓住安景行的衣领让他把话说清楚的时候,身边就传来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打断了万俟律的动作:
“哈哈哈哈,是啊,万俟将军,你在这里打听别人夫人的消息做什么?莫不是对西元太子的后院儿感兴趣了?”随着这声嘲笑而来的,是一阵马蹄声,只见一个长相艳丽身材妖娆的女子,从城门外飞驰而来,无论是那张千娇百媚的脸,还是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都让在场的男人们有些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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