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急,恰好明日要替各国来使接风洗尘,到时候,再探探你父皇的口风。”想到这里,季幼怡稳了稳神,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们,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谁知安承继听到季幼怡的“此事不急”连忙站了起来:“不行,母妃……今日安景行去接待长公主,那长公主似乎对安景行颇有好感……”
若非如此,安承继又怎么会今日就火急火燎地进宫求见季幼怡?
“慌什么!”季幼怡看着满脸焦急的三儿子,冷喝一声,“安景行已经有了正妃,堂堂一国公主,还能与人作小不成?再说了,那陆家可不是好惹的,别忘了,前段时间安景行才说了,一年之内府中不填新人,就说那公主,愿意等一年,难道还愿意等四年吗?”
说着,季幼怡瞪了安承继一眼,安承继因为这个眼神,也瞬间冷静了下来。没错,前段时间安景行“一年之内不填新人”的言论闹得沸沸扬扬,等到一年之后,陆言蹊估计尸骨都凉了。
大户人家讲究多,当家嫡母死了,三年内都不会有人愿意将女儿嫁入这家人府中,觉得晦气,就算长公主愿意做小,也未必愿意等上这几年。
“还是母妃想的周到。”相通其中的关节之后,安承继也不着急了,变得老神在在起来,安景行当初为了将母妃送去的人送回来,怎么也没有想到能有今天吧!
想到这里,安承继难免有些得意洋洋。
看着喜形于色的儿子,季幼怡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等明日晚宴,咱们就探探那长公主的口风,皇上的意思,是将他们留到春猎之后,春猎为时十二天,怎么的他们也要在京中住上一个月,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这几天不妨与鲜卑和匈奴的使者们接触接触。”
“是……匈奴那边,儿子已经叫人搭上线了,鲜卑那边,倒不用费心。”安承继说着点了点头,按照柳源的吩咐,他决定和木阿朵多多接触,但是为了不引起不可查的怀疑,安承继还是将两个人都邀请了出来。
季幼怡听到安承继的话,终于点了点头,她这个儿子,终于做了一件让她省心的事了:“匈奴那边,你准备和谁接触?”
“木阿朵。”安承继没有隐瞒,正好也可以看看母妃的意见。
“嗯,不错,没有谁,生来就想辅佐别人。”说着,季幼怡拍了拍安承继的手,看来他这个儿子,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儿臣也是这样想的。”见母妃终于有些满意了,安承继也不敢说这个建议是柳源提出来的,只说自己的想法。
季幼怡闻言,更是满意了,点了点头后,又与安承继谋划了一二,才让安承继离开。
“鸢尾……”看着安承继的背影,季幼怡在宫殿中坐了一会儿,才高声叫道自己的得力助手。
“娘娘……”鸢尾听到季幼怡的声音,连忙上前一步,走到了季幼怡身边,俯身询问。
“去,给我打听打听,看看是哪个贱人最近一直缠着皇上!”季幼怡咬了咬牙,她还是越想越不对,现在皇上的表现,明明是心中有了其他人,没想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人敢在她季幼怡的碗中抢肉吃!。
“奴婢遵旨”鸢尾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听到季幼怡的吩咐后,鸢尾立马领命,向门外走去。
而此时,在长信宫中——
“你这里条件也太简陋了,回头我让顺德,替你将正物收拾出来。”安睿看着眼前简陋的住处,皱了皱眉,他第一次知道,在后宫之中,还有如此清贫的地方。
“臣妾多谢皇上,但是这不符规矩,而且臣妾看这里也挺好的,虽然并不华丽,但也能遮风避雨。”陆书依听到安睿的话后,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受安睿的好意,脸上满是知足。
安睿听到这话,心中的疼惜更甚:如此简单的要求,遮风避雨就能满足,哪像……想到这里,安睿的眼神暗了暗,不过看着眼前满脸满足的陆书依,又恢复了平静:
“那封你做贵人怎么样?至少多两个伺候的人。”
“皇上万万不可……”陆书依说着,将手中的棋子放了下来,“臣妾进宫才短短两月,既无功劳,亦无苦劳,无故晋封,恐怕不能服众,臣妾不希望……别人说皇上沉迷女色。”
说着,陆书依撅了噘嘴,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服气。
“谁说你什么了吗?”果然,听到这里,安睿的声音沉了沉,陆书依的心思一向好懂,现在的情况,分明是谁嚼了舌根!
“没有!是臣妾自己这么觉得的!”说着,陆书依的眼睛闪了闪,头也低了下来,不敢看着安睿,似乎怕他察觉到什么。
安睿看着陆书依的神情,眼神暗了暗,将这件事放在了心底,面上却不显,摸了摸陆书依的头发,轻声说道:“说着说着,怎么伤心起来了?来,和朕继续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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