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鸢尾的叫喊声,安睿上前两步,将季幼怡抱了起来:“愣着做什么?一个个都是死人吗?宣太医!”
“谢皇上……谢皇上!”鸢尾闻言,连忙磕了磕头,从安睿的神情,鸢尾就知道,此次她家娘娘,应当是化险为夷了。
娘娘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警告宫妃的事情,皇上也绝非全不知情,偏偏这一次发了难,恐怕以后……想到这里,鸢尾的身体颤了颤,不敢多想。
“贵妃娘娘自生产后,身子骨一直不好,近日又多有操劳,大喜大悲之下,才会晕过去,日后还需多多调养。”李太医说完后,便站在了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刚刚进门的时候,屋内什么场景,李太医是看在眼里的,这分明是贵妃娘娘和皇上起了争执,无奈之下做出了装晕的下策,但是既然贵妃娘娘宠冠后宫,这种小把戏,李太医也不会去戳穿,平白得罪了贵妃。
“开药吧……”安睿说着挥了挥手,示意李太医可以下去了,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季幼怡,安睿毫无波澜的心终于起了一丝涟漪。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皇上!”季幼怡念着念着,突然睁开了眼睛,竟然是“醒了”。
看见坐在自己床边明黄色的声音,眼泪“哗”地一下流了出来,伸了伸手,似乎是想要抓住安睿,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手缩了回来。
“刚刚才晕了一次,现在又在闹什么?好好休息!”安睿见状,将季幼怡的手抓住,塞进了被子里,语带责备,可是刚刚的怒火,却也烟消云散了。
“皇上,臣妾……”季幼怡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呆呆地看着安睿,眼中带着希翼。
“朕知道,是朕想岔了……你那丫头,你好好教一教!”真相到底怎么样,安睿已经不想追究了,到底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季幼怡又弄得伤痕累累,安睿心中也颇不好受。
“是……”季幼怡点了点头,看着安睿的眼神,满是乖巧。
“身体不好就别折腾了,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吧……”安睿说着,摸了摸季幼怡的脸颊,却在触及到季幼怡的皮肤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光滑细腻的肤质……
安睿有些出神的眼神,让季幼怡有些暗恨,但是现在重要的明显不是这件事:“可是明日的宫宴……”
“明日的宫宴,让德妃代你去吧,你现在伤在膝盖,也不好走动……”想到这里,安睿顿了顿,“好好养伤,不然春猎,你还怎么陪朕一起去?”
季幼怡听到宫宴让德妃代劳的时候,心下大惊,却在听到后面半句话时,定下了心神,接风宴不能去没关系,春猎能去,也赢了!
想到这里,季幼怡低下了头:“今日承继那孩子才来说,看到了突厥的长公主颇为喜欢,想让臣妾掌掌眼,现在看来,是要让承继失望了。”
说着,季幼怡垂了垂眼帘,面上的表情有些愧疚,似乎在为不能替儿子分忧而感到难受。
“朕替承继看看,不也一样?”安睿说着笑了笑,拍了拍季幼怡放在床边的手,“你放宽心,朕明日就替承继好好掌掌眼!”
“臣妾多谢皇上!”果然,在这种时候提出要求,皇上多半不会拒绝,这是这么多年下来,季幼怡早就摸清的一点。
此时皇上必定会为了自己的伤情愧疚,本着补偿的心思,总会答应自己一个要求,即使这个要求不太合理。
“好好养伤,不要多想……”说着,安睿就站起了身子,“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不陪着你了,你这个丫鬟……”
说着,安睿扫了一眼站在床边的鸢尾,眼神凌厉。
“臣妾定当好好教导,还望皇上看在她护住心切的份儿上,饶了她这一次。”鸢尾不仅是季幼怡身边的大宫女,更是季幼怡的左膀右臂,说什么,也不能轻易舍弃。
“那爱妃可要好好教导教导!”说着,安睿挥了挥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安睿的背影,季幼怡久久没有回过神,以前自己就是针扎了下手指,皇上也能心疼半天,现在竟然说了没几句话,就直接走了!
“那个贱人是谁?”安睿走了半晌,季幼怡才重新开口,话中的恨意,仿佛恨不得扒其筋,啖其肉,喝其血。
“叫陆书依,是新进宫的才人……”鸢尾闻言,连忙跪在了床边,娘娘因为此事,不得不出苦肉计的下策,说到底,还是她事情办得不干净。
“陆?”季幼怡听到陆书依的名字后,首先注意的是她的姓,听到这个姓,季幼怡愈发地不喜。
“是陆大将军的大哥,兵部侍郎陆成的庶女,所以得了个才人。”既然季幼怡让鸢尾去调查了,鸢尾自然已经将陆书依摸了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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