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想法千思万绪,鸢尾面上却没有什么表露,安静地领着木阿朵向凤仪宫走去。
*
安承继与木阿朵在宫中的密谋,外人无从而知,此时的陆言蹊与安景行,已经回到太子府。
不等安景行说话,陆言蹊就先一步开了口:“在朝廷中,你手下有多少能用的人?”
“言蹊是指哪方面?”安景行说完之后,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无论言蹊说的是哪一种,他恐怕都不能满足。
表面上看似支持他的人很多,但是能够完全让安景行信任的,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
看到安景行的神色,陆言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手中的扇子不住地敲打着自己的额头,颇有些头疼的模样:“此次春猎的魁首,咱们必须拿下。”
即使陆言蹊此时的语气平静,但话语中的势在必得,却不容忽视。
“因为那把匕首?”安景行立马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在今日之前,言蹊对春猎没有丝毫兴趣,只说就当出去散散心,更别说是魁首了。但从木可查将那把匕首拿出来之后,言蹊的想法似乎就多了起来。
“对,那把匕首,咱们必须拿到!”陆言蹊点了点头,语气严肃。
上辈子那把匕首在安承继手中,最后发挥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但是陆言蹊从来不知道安承继是如何得到的,所以即使这辈子陆言蹊再想,也不知道从何找起。
现在看来,恐怕上辈子也有这么一遭,不过却因为自己没有随景行参加宫宴,甚至连春猎也拒绝同行,才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
“要不……”虽然安景行不知道为什么言蹊对那把匕首如此执着,但是既然言蹊开口了,安景行就会想方设法替他拿到。
“不行!”安景行刚一开口,陆言蹊就知道了他想说什么,立马打断了他的话头,并且瞪了安景行一眼,“你还是继续做你的文弱书生吧!”
听到陆言蹊的这句话,安景行立马闭上了嘴,虽然陆言蹊没有明说,但是安景行知道,陆言蹊应该是知道自己会武的事的,现在看来,的确是知道了……总觉得言蹊,似乎对很多人都很了解的样子。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沉思的样子,有些出神。
“对!改明儿个我去和大哥说说,不就一个魁首吗?”陆言蹊终于想到了,上辈子不仅自己没去春猎,还拖着大哥去游玩,让大哥也没去。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恐怕也是因为这样,那把匕首才落到了安承继手中。
“看我做什么?”陆言蹊才刚说完,就看到了安景行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神,一时间有些疑惑。
“我在想……我的夫人,怎么能这么好看。”安景行说着忍不住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幸福和满足,似乎能够娶到陆言蹊,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似的。
安景行的这句话,让陆言蹊的耳朵忍不住变得通红……他怎么觉得,景行越来越不正经了?
“咳咳……我现在在说正事呢!”说着,陆言蹊瞪了安景行一眼,这个人,明明以前被自己撩拨一下就羞涩得不行,现在倒愈发地没了正型了!
“我也是在说正事啊。”安景行神情专注地看着陆言蹊,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事,不就是陆言蹊吗?
陆言蹊第一次有哑口无言的感觉,只能将手中的扇子打开,向自己扇着风,试图散去脸上的那股热意。见言蹊真的害羞了,安景行也不再逗弄:
“就是没想到,今日坐在父皇身边的人,竟然是德妃。”
别说安承继,就是安景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惊了一下。要知道自母后去世之后,父皇身边坐着的人,就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了。
“有什么想到不到的?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呢。”陆言蹊说着勾了勾唇角,语带不屑。
“嗯?”安景行闻言,低头看着嘴角挂着冷笑的陆言蹊,忍不住伸手将他嘴角的弧度抚平,这样的笑容,不适合言蹊。
“我那个小堂妹,前段时间进宫了呢。”陆言蹊从来不怀疑陆书依的手段,他提供给陆书依的信息,足够她在宫中立足。
而陆书依这个人,能忍能狠,会审时度势,最重要的是,懂得男人的心理,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会根据自己的对手,改变自己的性格。
恐怕没有谁,比这样的女人更适合后宫的争斗了。
“你是说?”安景行手指动了动,他也没有忘记当时在陆家遇到的那个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字字句句都饱含深意,若是自己对言蹊稍有不满,恐怕就会受到她的挑拨离间。
安景行从来不相信自己的父皇会是真心喜欢季幼怡,因为在安景行心中,安睿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若是当时那个姑娘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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