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逍遥王离京了, 皇上对静王殿下心中的不满应该也消散了不少,陆家和太子府似乎也开始反目成仇了,无论是那件事,对柳源和安承继来说,都是好事。
“查实?还有什么需要查实的?王太医是父皇的人, 他都说了没救了,多半是没救了。”安承继说着摆了摆手,他知道柳源谨慎, 但现在明显是谨慎过头了,王良飞都不能信任,那在安承继心中,就没有几个能信任的人了。
“但是太子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个人并不能每次都逢凶化吉,若是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不是有大气运,就是这个“凶”本来就有问题。
对陆言蹊,柳源更偏向于后面一种,古语有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但对陆言蹊柳源确实越了解越心惊,每次到他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这个人的时候,陆言蹊总会突破他的认知。
现在再看陆言蹊,柳源只觉得是在看一团浓雾,连带着以前自己能够看清的安景行,也被这团浓雾包围,看不清了本来的模样。
“这次不一样,这次的事,可是父皇亲手做的。”安承继说着看了柳源一眼,父皇在安景行大婚之后,就直言陆言蹊活不久,母妃更是说父皇已经下手,只待药效发挥作用,现在陆言蹊的状况,明显就是当初父皇的药发挥了作用。
柳源看了一眼安承继,将心中想说的话压了下去,这次殿下病了之后,柳源就能感觉到,殿下对他的信任和亲近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不过好在……
就在柳源心中想着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娇俏的声音:
“殿下,臣妾能进来吗?”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在静王府只会是一个人,那就是孙侧妃,这段时间,孙侧妃是侍疾最积极的人,当然,她的努力也没有白费,现在她的地位已经超过了余侧妃,一跃成为了府中的第一人。
“既然侧妃娘娘有事,柳源先行告退。”听到这个声音后,柳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安承继拱了拱手,得到了安承继的应允后,便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碰到孙侧妃的时候,不意外地得到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自从上次孙侧妃在屋内说了什么即使是男子也应该保持距离后,就不住有人在柳源耳边说着什么男子以色待人,色衰爱弛,还没有孩子傍身,后半生更是孤苦无依之类的话,柳源就明白了自己在静王府的下人们眼中,是什么样子的了。
但一直让柳源支撑着的,是安承继的态度,就算静王府的其他人不知道,就算外人不了解,只要殿下一直支持他,他就能不计较外人的说法,但现在,殿下明显也没有以前那样尊敬了。
走出房门后,柳源还能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调笑声:
“琳儿怎么来了?”
“臣妾就是担心殿下大病初愈,身子会吃不消,所以才特意做了……”
柳源听着这样的对话,摇了摇头,快步离去,却不料,此时他的反应落在外人眼中,更是落实了他以色待人的说法。
*
另外一边,刚从太子府门口大闹了一场的陆言泽回到了将军府,喝了口茶后才看见陆风:
“怎么样?本公子刚刚表现地不错吧?”说着,陆言泽昂了昂头,脸上满是得意。
“何止不错,少爷刚刚简直是太棒了!”陆风说着,竖了竖大拇指,还不忘汇报着自己听到的对话,“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小公子病入膏肓了!唉哟……”
陆风话才说完,脑袋上就被陆言泽敲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家大少爷,陆风正想问为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大少爷的声音:
“什么叫病入膏肓了?会不会说话?”就算知道陆风说的是假的,陆言泽也听不得病入膏肓这个词和小弟放在一起。
陆风自然是知道大少爷的性子的,也知道了自己刚刚的确是失言了,摸了摸额头,不再说话。
陆言泽看了陆风一眼,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见叶蓁蓁从门外走了进来,陆言泽连忙上前两步,扶住了叶蓁蓁:“夫人怎么出来了?”
那小心翼翼地模样,铁汉柔情也不过如此。这几天叶蓁蓁因为养胎的缘故,很少下床,更别说出门了。
“大夫都说了,让我走走。”叶蓁蓁说着,嗔了陆言泽一眼,虽然陆家人不说,叶蓁蓁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紧张,所以一直配合着他们,但是每日躺在床上着实是太无聊了,今天叶蓁蓁才下了床。
“那我以后在家里陪你。”道理陆言泽是明白的,但感情上,陆言泽依旧有些放不下,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最后只能选择一个折中的法子。
“好。”叶蓁蓁说着笑了笑,现在的生活,是她以前想也想不到的,对这样的日子,她也很满足,今天她来找陆言泽,主要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太子妃的身体好一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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