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是叶家的长子嫡孙,但玉珩的母亲与叶家的家主, 却是很典型的联姻。”果然,颜子玉叹了一口气后,便开始说着叶玉珩的情况。
陆言蹊和安景行听到这个开头,几乎就猜到了结局,陆言蹊听着颜子玉的话,伸出了手,同刚刚安景行安慰他一样,握住了安景行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安景行。
“玉珩出生之时,叶夫人大出血,没能挺过来,叶家主……“颜子玉说到这里,语气就变得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陆言蹊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这不就是安景行的翻版嘛?想到这里,陆言蹊略带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宠妾灭妻?”
虽然叶夫人已经去了,但是叶公子还在,若是叶家主因为小妾的缘故忽略或者苛待了叶玉珩,那倒也真是宠妾灭妻。
果然,听到陆言蹊的这话,颜子玉点了点头:“想必你也猜到了,开始十几年还好,叶家的老爷子还在,现在这个夫人也没有上位,虽然叶家主对以前的叶夫人不喜,但对玉珩还是很喜欢的,毕竟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但自从玉珩的弟弟出生之后,叶家主对玉珩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陆言蹊听到这里,握着安景行的手又紧了紧,到底是父子……这句话在安景行的身上却是没有效果的,安睿的心思从最开始就没有掩藏过。安景行感觉到陆言蹊的动作后,有些失笑,心中也泛起了一股暖意,虽然自己没有得到父亲的疼爱,但是现在有言蹊,也就够了。
想着,安景行将手翻了过来,回握着陆言蹊的手,手指还在陆言蹊手心挠了挠,示意自己没事。陆言蹊感觉到安景行的动作后,放下了心来,他最怕的,就是景行因为叶玉珩的事,想到自己的身上。
颜子玉现在心里想着叶玉珩,倒没有注意到安景行和陆言蹊的互动:“开始还好,但自从玉珩的祖父走了之后,玉珩的父亲成了家主,便将现在的叶夫人扶正,现在这位叶夫人不想玉珩以后与她的儿子争夺家产……”
说到这里,颜子玉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了,其中的意思非常了然,西元的传统依旧嫡长子继承家业,叶家主的继室为了自己的儿子对叶玉珩痛下狠手,也是说得过去的。
“叶家主就没有反应吗?”陆言蹊皱了皱眉,依照颜子玉的说法,叶家主和叶玉珩之间,还是有一些塑料花父子情的,儿子因为小妾落下了残疾,叶家主就一点反应也没有?
“本来是有的,但玉珩的弟弟,就是现在叶夫人的儿子,哭着闹着要叶夫人陪着,最后叶家主也就高高提起,轻轻放下了。”颜子玉说到这里,眉毛就皱得紧紧的,显然是对叶家主的继室极为不满。
叶玉珩的弟弟今年才七岁,当年才五岁,能知道些什么?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撺掇的,能这么闹?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安景行说着,手指也敲了敲桌子,“西元就算是贵妾,也不能扶正。”
安景行说的没错,在西元,这方面是有明文规定的,一日为妾,终身为妾,即使是贵妾,也不得扶正,按照颜子玉的说法,这现在的叶夫人,明明就是妾室扶上来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颜子玉说着,看了桌上的两只手一眼,陆言蹊和安景行连手指点动的频率都一样,一大一小两只手,倒极为和谐,“这东西,上有政策下就有对策,叶夫人并不是直接扶上来的,而是诈死之后,被迎进门的。”
陆言蹊和安景行听到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毕竟他们俩现在,也是诈死。
“在外人眼中,现在的叶夫人是正儿八经八抬大轿抬进去的,但是玉珩是叶家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个叶夫人内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珩自然是知道的。”颜子玉说到这里,就摇了摇头,有些不知道怎么评判。
当初玉珩还因为这件事闹过一阵,但是他一个人,又怎么会闹的过叶家主?最后没能阻止也就罢了,还赔上了自己一双腿。
“原来如此。”陆言蹊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说得过去了。
“玉珩在出了事之后,就有些失意,我虽然有心劝解,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看着玉珩日渐消沉。”说到这里,颜子玉也有些愧疚。
当初他因为家中有事,便回家了一趟,再来到云州,叶家的大公子废了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上门拜访便见到了现在这副模样的叶玉珩。
“子玉不必愧疚,这件事并不是你所能预料的,况且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即使不能入仕,也能做其他的事,相信叶公子会想通的。”陆言蹊见愧疚颜子玉的模样,不由劝解着。
叶玉珩这种情况,显然是不能入仕了,虽然西元没有到官员必须“五官端正”这样苛刻,但至少要“身体健康”,叶玉珩身体残缺,仕途可以说是已经断了个干净,但是人生在世,又不是只有为官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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