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想说什么?”即使没有看到颜子玉的表情,叶玉珩也隐隐有些感觉,毕竟是多年好友了。
“玉珩有没有觉得,”颜子玉说着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上了刚刚的那句话,“今上有些熟悉?”
殿试历来便是由皇上本人主持,不仅如此,皇上还会时不时到考子中移步视钦,虽然有些时候会有例外,但安景行对这次的科举很是重视,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
颜子玉作为会元,位置是离主位最近的一个,对安景行的模样,看得也比旁人更真切一些。颜子玉刚刚就发现了,明明他很确定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安景行,但却觉得安景行给他的感觉非常熟悉。
“熟悉?”叶玉珩听见颜子玉的话,就知道好友是发现什么了,但皇上和皇后明显是想自己告诉子玉他们的身份,所以叶玉珩现在也只能装傻。
“玉珩不觉得么?”颜子玉点了点头,的确是熟悉,而因为这股熟悉感,颜子玉还斗胆看了几眼安景行的脸,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觉得,许是子玉感觉错了吧。”叶玉珩摇了摇头,否认了颜子玉的话。
虽然嘴上否认着,但叶玉珩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能不熟悉么?在云州相处了大半个月,前几日还在和你推杯换盏,想不熟悉也难。
“许是我感觉错了吧。”叶玉珩否认了,颜子玉也沉吟了片刻,便将这件事放了下来。
以前没有见过,玉珩也没有这种感觉,应当是他感觉错了。
殊不知,颜子玉因为今日的一时疏忽,差点儿将一辈子都赔了进去。
*
被颜子玉和叶玉珩讨论着的安景行,此时正在御书房中看着颜子玉的试卷,时不时还对坐在自己身边的陆言蹊说着什么。
“你说刚刚子玉发现没有?”陆言蹊也拿过了试卷,帮安景行一起看着,殿试次日放榜,这届入围者共一百八十人,一天之内全部看完,时间还是有些紧的。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刚刚颜子玉自认为隐蔽的动作,其实丝毫没有逃过一直在观察他的安景行的眼睛,“子玉中途看了我好几眼。”
“就看他能不能猜到了。”陆言蹊闻言笑了笑,他们每次与颜子玉见面的时候,都做了伪装,光看脸,肯定不能看出什么,就是不知道颜子玉能不能感觉出来什么,不过猜不猜到都没关系,左右明日子玉便会知道了。
“与其操心颜子玉,倒不如多操心操心叶玉珩。”安景行听见陆言蹊的话,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试卷放下,重新换了一份。
“玉珩有什么好操心的?”陆言蹊瞥了安景行一眼,“别告诉我你压不住朝中那些老古董。”
叶玉珩要入仕,的确比较困难,但叶玉珩运气好,今年入仕的难度,无异于是最低的,朝中半数大臣因为安承继的缘故,现在乖得像鹌鹑似的,被压着不敢出声。
而另外半中,大部分对安景行极为拥戴,剩下的,也就那么几个一直支持安景行的老古董不好劝说了。
比起满朝文武反对,这几个老古董,简直就是幼儿园的通关水平。
安景行原本也就随口说了一句,现在怎么能容陆言蹊轻视:“我压不压地住,皇后还不清楚么?”
陆言蹊猛一听安景行这话,还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渐渐回过了味儿,回过神后,陆言蹊便瞪了安景行一眼,这人,越来越没眼没皮了!
想着,陆言蹊将手中的试卷向安景行面前一拍:“这个人不错!”
安景行听陆言蹊这话,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逗陆言蹊了:“到时候谁若是反对,便将云南的烂摊子留给他。”
云南地势缘故,庄稼不易生长,常年颗粒无收,按照言蹊现在的规划,只要叶玉珩将现在手中研究的东西做出来了,即使是在云南,也能让庄稼生长起来。
“哼!”陆言蹊闻言瞥了安景行一眼,脸色却好了不少,算是对安景行的方法比较认可了。
安景行见陆言蹊嘴硬的模样,看着眼前的试卷,也不再说什么,一时间,书房内只剩下了纸张翻动的声音,以及时不时传出“这个还不错”“这个似乎差一点”“这个的角度还比较刁钻”的交谈声。
“这一个是怎么入围的?”陆言蹊看着手中的这份试卷,皱了皱眉。
“怎么了?”陆言蹊手中的这份,是最后一份试卷了,安景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你自己看吧!”陆言蹊说着,将手中的试卷丢到了安景行面前,看了一天的论策,陆言蹊也有些累了。
“的确墨守成规了一些。”安景行看过之后,便明白陆言蹊为何会有此评价了。
眼前的这篇论策,非常地“规矩”,规矩到没有人能挑出一丝错误来,也规矩到没有任何创新的建议,难怪不得陆言蹊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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