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安景瑞还以为锁链是缠绕在床柱上的,后来安景瑞才发现,在墙角有一根铁柱,锁链是被锁在铁柱上的,靠他自己的力量想要挣脱,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看着窗外的场景,安景瑞目光有些放空,心思也开始渐渐飘远。
不知道为什么,安景瑞现在的心情很是平静,甚至连一点不忿也没有,对于自己被囚禁起来的事,安景瑞甚至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歇斯底里,这让的平静甚至让外人觉得,就算陆言修不将他锁起来,安景瑞也不会想着跑掉。
为什么呢?
看着窗外的阳光,就连安景瑞也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思,明明应该对陆言修的行为恨之入骨,为何却不为所动?
就在红杏以为安景瑞会这样一直坐着的时候,却听见安景瑞开口了:“你家公子呢?”
前几日陆言修还会偶尔来一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言修便没有来过了。
安景瑞虽然不能看到外面的天色,但陆言修一日三餐没有亏待过安景瑞,从吃饭的情况来看,安景瑞估计有六七日没有见过陆言修了。
以往陆言修虽然来了之后待的时间不长,但也每日都来,现在猛地不来了,也难怪安景瑞会这样问。
“奴婢不知。”红杏福了福身,陆言修做什么事,还用得着和下人们报备么?
安景瑞听到这话,愣了愣,过了好半晌,才自嘲地笑了笑,也对,自己怎么会问一个下人这种问题?
“那你知道什么?”过了一会儿,安景瑞才重新开口,语气很是平静,似乎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公子想听什么?”红杏听到安景瑞的这个问题,也愣了愣,他伺候安景瑞的时间说不上长,但也绝不算短,安景瑞以前话很少,少到几乎没有,除了必要的吩咐外,几乎听不到安景瑞多说一个字,平日里就算就坐着,就能坐一整天,今日倒破天荒开始说话了。
但是没一会儿,红杏便回过了神,倒也能理解,如果是她,平日里被关着,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恐怕她也受不了。
“随便说说吧,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之类的。”安景瑞随口开了个头,如红杏所想,他的确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就算再耐得住寂寞的人,恐怕也不能承受着一日复一日的无所事事。
“最近的大事?”红杏闻言,头偏了偏,“太子登基算么?”
红杏并不常和人八卦,能被陆言修调过来伺候安景瑞,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红杏老实本分,没有其它丫鬟那些乌七八糟的心思。
“当然算。”安景瑞说着,嘴角随意地扯了扯,这个话题他一点也不想聊,但是见红杏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一个,安景瑞也就不挑了,万一挑来挑去,最后恐怕会没得聊。
“静王殿下前些日子被太上皇罚了,本来这事逍遥王殿下求情之后也就过去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静王殿下想不通竟然带着人去逼宫,皇上就是以前的太子殿下,恰巧在这个时候回京了。”红杏边说边偏头想,按照安景瑞来的时间推断,这些事他都不知道才对。
“说来也巧,原来皇上前些日子没有死,只是按照太上皇的吩咐,诈死去调查了一些事情,太上皇为了保护皇上,才让皇上和皇后诈死,这个时候又正好撞到老爷班师回朝,将静王殿下镇压了下来,静王殿下也就没有成功过,太上皇第二日便宣布让位了,皇上……”
红杏虽然身在威远将军府,但到底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内情,只是道听途说,所以话语中有很多“不知为何”“也不知怎么”这样的言语。
但是安景瑞不一样,这件事大半安景瑞都是参与者,现在听到红杏的话,几乎能够将真相隐隐拼凑出来,虽然红杏说得模糊,但抵不住安景瑞聪明,东拼西凑,竟然将所有的真相推断了出来。
推断出后,安景瑞不得不承认,自己输的不冤枉,安景行如此周密的计划,即使是他,也安排不出来,况且……还有不器的帮助。
红杏见安景瑞不说话,甚至面上也没有表情,也只能这里说点,那里说点,说着,红杏猛地一偏头,才发现安景瑞长得并不差。
以前屋内都是点蜡烛,安景瑞也几乎坐在床上,红杏也就没有注意过安景瑞的长相,现在窗户打开,安景瑞又恰好坐在阳光照射的地方,红杏才猛地发现,安景瑞比起自家公子来,也不遑多让。
这一看,也就让红杏停住了口中的言语,一时间竟然有些接不上来。
屋内一下安静下来后,安景瑞也愣了愣,偏过了头,正准备问红杏什么的时候,门在这个时候却从外面被缓缓打开。
“看来你过得不错。”看着屋内的场景,陆言修挑了挑眉,以往他来的时候,安景瑞除了坐在床边,就没有别的动作了,今日里来,倒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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