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再次来拘魂的鬼差,第二次见到傅离,鬼差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令尊生前为恶太多,判官大人会看在大人的份上......”
“不必了,”傅离回以一礼,轻声道:“一切按照法律办事吧,等罪孽赎清,只愿他来世能做个普通人。”
“大人英明,小人自愧不如。”鬼差拜服道。
而傅离所能做的,是为人子能为傅鸿涛最后做的了,以自己的血为引写下经书烧给傅鸿涛,帮助他早日投胎为人。
图年儿拍在傅离桌前,看他自残般用血液书写着经文,气愤地大吼: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从来不欠傅鸿涛什么!”
已经成为傅离名义上“妻子”的图年儿,或许还可以把她称为阴风,死缠烂打地居住在傅离府上,就连傅离搬家之时也是跟着搬了过来,他倒也没有特殊的举动,阴风自知如今重伤的自己不是全盛时期的傅离对手,反而老老实实当起了新傅府的当家主母。
千年前那纱可以坚持到把元空这块烂石头给捂热了,千年后的今天,他也一样有这个耐心!
傅离这是将自己的血滴入了砚台之中,混合墨汁来书写而已,哪里有图年儿以为的那么自残= =
“这是我欠他的。”傅离淡淡道,继续镇定地书写着,那些梵文之间似乎有玄妙的关系,当他一句话写完之时,书册上的字与行间甚至还会闪过一抹金光。
在傅离还是文曲星之时,西王母曾邀请众仙参加蟠桃大会,而傅离则得到了一颗三千年仙临的蟠桃,却没有想到,蟠桃之中钻出了一条毛毛虫。
然后,有洁癖的傅离没胃口吃桃子了,为免采桃仙子被西王母责罚,他将那虫子碾死了。
谁料,这竟是一条吃了蟠桃即将成仙的虫子←←,于是这条毛毛虫就是傅鸿涛的前世,这一世傅鸿涛是来报仇的。
这么囧的事情也是在傅离恢复法力后才得知的,他可不会告诉别人这么丢脸的事情,干脆就将它烂在肚子里。
而气愤于傅离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图年儿对他却无可奈何,她可不会像个女人一样回屋子生闷气或者摔东西,于是只能憋屈着。
温暖的热度从心口蔓延至全身,阴风·人妖·图年儿掏出挂在心口的珠子,眼里似有疑惑之色一闪而过。
刚才这颗珠子,是在安慰他?
却说那些支持傅鸿涛的大臣,企图在此次篡位中捞上一笔的人,全部都关押进了刑天府,刑天府多年来潜伏下聚集的暗卫部队井井有条地进行着审行工作,根据已经建立的情报网,在民间有各种官员确凿的为恶证据,严重游街示众处以死刑,轻的也是发配塞外去做苦力,以那些人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恐怕连发配充军都没人会要。
朝中每天都有人落马,人人自危,渐渐的,开始有人从刑天府内被放了出来,仅仅一夜的时间,那位大人已经瘦得皮包骨头,颤颤巍巍,倒像是受了酷刑一样。
当天被放回去的大臣,只要罪过不是特别大的,每天战战兢兢做事,反而夹紧了尾巴小心做人,每每看到身边的同僚被抄家的抄家,被砍头的砍头,吓得噩梦连连。
陈筠也是为了继续维持朝堂运转而暂时放了他们回去,一旦一个位置上的人手被安排下来,这个位置上的老臣就可以滚蛋了,新账旧账一起算。
而被陈筠所重视的殿试,则由属下们安抚好了天都城内聚集而来的身家清白的举人们,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暖和日子,来朝阳殿进行百人大考。
各部门如今都缺人,陈筠所要做的,就像是分硬币一样,从一元、五毛到一毛,将他们各自分类,然后选出最佳的来录取。
明黄色的龙袍看上去更艳丽了,小皇帝在众人瞩目之下再次登上了最高的位置,坐在那同样明黄的冰冷龙椅之上,俯瞰众生沉浮。
众人见到这样胜券在握的皇帝,不管是叹服的,还是心惊肉跳的,都屈服于那威严的帝王至尊之下。
俯瞰的角度纵然可以洞悉全局,甚至领悟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之感,却实在太过寂寞,而有些事情如果不参与其中,是无法感受到它的魅力的。
低下头,看着盘在膝盖上的敖翔,还有不远处的长御,陈筠笑了笑,他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众臣跪拜。
“臣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扬眉吐气的酸爽感觉,怎么就辣么叫人欲罢不能呢。
陈筠可算是接到了一直以来“死人”一般“石头”一样的系统提示,他获得了新的称号“大燕国皇帝”。
刺目的傀儡二字彻底去除,这只是第一步,接下去还有更深的硬仗要打。
傅离是陈筠的左右手之一,如今已经和加菲、金光形成了分工明确的铁三角搭档模式,陈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保下傅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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