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判官心思转了转,又想起那个看不出阳寿之人,心情又不美妙了,到现在他下巴还在疼呢!
陆判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却说陈筠一行赶着夜路到了恒佑县里,根据张小曼的回忆去寻找白杨的踪迹。
“你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陈筠听着张小曼的复述,诧异道:“地狱防守这么差劲?”
“小女子能够熬过炼狱煎熬,全凭一股信念支撑,鬼差们深信炼狱对众鬼的压制,看守极其疏忽,我趁着他们偷懒的空子才得以逃回人间。”张小曼低声说道,指了指挂满白灯的白家,破败的木梁斜斜地挂在屋檐上,屋内是大雨落在屋顶渗透而下的滴水声。
“白伯父含冤而死后,白府被贪官充了公,白杨与他的舅舅一起搬到了这里居住,”张小曼眼里闪着盈盈泪光,自那石灰剥落的破墙中穿过,“白杨……白杨你在吗?……”
回答她的死一般的寂静,张小曼痛哭失声。
陈筠问道:“还有哪里是他常去的?”
“还有哪里……”张小曼跌跌撞撞地往墙外穿去,将恒佑县的树林间、长亭外、小河边都逛了个遍,所有她与白杨幽会的地方都找了,处处都有他们曾经的回忆。
梅三娘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不语,尤其是见张小曼为爱执着痴狂的模样,美目中也不知是动容多一些还是怜悯多一些。
“别再找了,他走了,”梅三娘冷冷道:“你又何必苦苦寻找呢,不要再犯傻了。”
“不会的,白杨不会丢下我走掉的!”张小曼坚定道,义无反顾地又飘进了一所巷子里。
“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梅三娘幽幽道,不知是想说给张小曼听还是想提醒自己。
“咳咳,”陈筠咳了一声,视线游移。
“……”梅三娘目光诡异了一下,转而解释道:“抱歉大人,妾身并不是在说你。”
= =你的潜在含义是说我不是男人么?
“大人不喜女子,又有龙阳雅好,与世间多数辜负女子的男人自然是有许多不同之处,”梅三娘停住了嘴,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越描越黑了,一时有些尴尬。
陈筠沉默片刻,没有计较,反而询问道:“朕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梅三娘见他不再提此事,小心松了口气,她真怕陈筠发怒将她当成沙包又揍又踢。
“妾身惭愧,因平日里无法在白天出现,至今只记录了两名稍有能力的书生。”
哪两名?
陈筠示意她接着说。
“南都省清元书院有个陶姓的穷书生,妾身在天都附近城池游荡徘徊,无意中撞见了陶姓书生与人争执之事,见他机敏矫捷与寻常书生不同,于是便稍稍留心了一下,”梅三娘小心瞥了一眼陈筠的脸色,接着道:“另一个则是名气不凡的才子马骥,此人虽有名气却怀才不遇,是个难得一见有真才实学的人。”
“无法在白天行走之事是我考虑不周,难为你了,”陈筠点点头,将两人记下,不再多问。
梅三娘对陈筠之前狂暴状态下的凶残样子心有余悸,不敢接他的话。
“白杨,白杨!”张小曼担忧焦急的喊声从前方传来,陈筠猜测她是找到了未婚夫,忙与梅三娘一道赶了过去。
此时的白杨喝地酩酊大醉,歪歪斜斜地倒在石柱旁,口中呼唤着小曼的名字,神智却是不清了。
天色渐亮,细细密密的小雨不断,雨水一深一浅地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形成水洼,可想而知此时的白杨有多么狼狈。
陈筠曾经听说这样一句话:想知道一个男人爱的是谁,要看他喝醉后喊得是谁的名字;想知道一个女人爱的是谁,要看她孤独时最想念的人是谁。
陈筠很有自知之明,他对自己情商一向不抱有期望,对这句话也是似懂非懂,不过就目前来看,白杨应该是爱着张小曼的吧?
梅三娘面露复杂之色,满含探究的视线扫过白杨脸上,似乎在寻求着什么。
“世上真的有爱情吗?”爱是什么?一时的冲动、一时的迷恋、一时的结合,最终又因功名利禄粉碎成渣的感情?
陈筠诧异,侧头看了看目光幽深茫然的梅三娘,神色更飘忽诡异了:“应该有吧?世界上总有一起相伴到老的公公婆婆。”
“一起相伴……到老……”梅三娘低下头,喃喃自语,眼底是深深的凄凉和悲哀。
她已经不相信爱情了,也不敢再次相信。
对于陈筠来说,他爸妈就是恩恩爱爱典型例子,在他能自己独立后更是到处蜜月旅游秀下一地节操,如果爱情是这种腻到他牙疼的东西,陈筠觉得还是敬而远之的好,省得和陈天才夫妇一样变得不正常。
52书库推荐浏览: 大团团
架空
武侠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