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毛笔尖细撩人,在那感觉最为敏锐的地方扫过,就想是被羽毛搔过一样,本来就很难忍了,还要故意集中精力去感受,思考庄子竹写了什么字?宣恒毅抬起手掌,捂住自己粗重的呼吸,另一只手则紧握成拳,暗自忍耐下来。
本来觉得没什么,现在倒觉得,他家小竹想到的真是相当可怕的惩罚了。
“我写完了,”庄子竹问道:“夫君猜出来了没有?”
宣恒毅光是顾着强忍了,哪能猜得出来!
庄子竹见宣恒毅不答,用毛笔又沾了沾红色的颜料,说道:“那我再写一次,这次夫君要努力猜出来哦。”
宣恒毅:“……”
毛笔的柔软一笔一笔扫过,宣恒毅全身都绷紧了,过度紧绷的肌肉还在微微震抖着,拳头内的指甲陷进了肉掌里。可这第二次,宣恒毅仍然猜不来。庄子竹正笑嘻嘻地要写第三次,宣恒毅作弊了。
“英明神武。”宣恒毅赶在庄子竹再次重描之前说出了答案,看了眼真·英明神武的宝贝,宣恒毅想着怕是以后都听不得别人赞他英明神武了。
庄子竹鼓起包子脸,指责道:“夫君作弊!你偷看了。还有四个字,夫君这次可不能偷看。”
宣恒毅苦着脸,很想拒绝,但他家小竹还小,这惩罚也是他同意,并且主动拿出来的……
庄子竹没跟他客气,在宝贝的背面、在宣恒毅看不到的地方,写下新的四个字。这四个字相对刚刚来说比较简单,而且头两个字宣恒毅也熟悉得不行,第一次就成功把其中三个字猜了出来:“头两个字是子竹,最后一个字是用,猜得对不?”
“对了,还差一个字!”庄子竹仁慈地说道:“猜对了的我就不重描了,只写没猜出来的那个字。”
宣恒毅“嗯”了一声,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一边强忍着感受,一边把庄子竹所写的笔画念了出来:“横、竖、横折、横、横、竖、横、点、横、竖钩、点——專!子竹專用!”
终于猜出来了,他不必煎熬了。
庄子竹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毛笔,趴在宣恒毅的肩头吃吃地笑了起来。宣恒毅无奈地抱住他,又挪了一下,翻过来看了眼庄子竹在背面写的四个大字,说道:“英明神武,子竹專用,满意了没?”
“满意,夫君辛苦了。”庄子竹扫了一眼,忍住笑,从宣恒毅怀里起来,说道:“是时候晚膳,夫君可以收回去了。”
宣恒毅却没有听,反问道:“小竹,你看,这英明神武吗?”
“非常神武。”庄子竹诚实道。
“宽吗?”
“……宽。”
“你专用的,取出来了却不用?这恐怕不行。”宣恒毅说着,身体力行,把庄子竹抱到榻上,让庄子竹切身感受一下,什么叫英明神武。
翌日。
宣恒毅的英明神武早洗掉了,但想起昨日傍晚那非人的折磨,再看看始作俑者庄子竹,宣恒毅有些不忿。
但是他不说。
只是一大早就带庄子竹去参观他的乾清宫,在宣恒毅寝宫的大门前,还挂着庄子竹在年前专门写的国泰民安对联,字迹是庄子竹的自己,宣恒毅还给上了金漆,“一统山河开太平,万民归顺尽喜乐”十四个字显得辉煌而有气势。
宣恒毅还开始交代自己的日程了:“五更起床,朝罢练武,接着会在军机处议事,午时与小竹用膳……”
庄子竹把这些记下了,又问道:“夫君英明神武,日理万机,处事勤勉,若是夫君废寝忘餐,忘了过来用膳,先说好,那我就带着午膳去寻夫君了。”
宣恒毅点头,说了声“可”,接着又带庄子竹去平时与大臣们议事的军机处,庄子竹所送的鸳鸯连理枝图就挂在军机处的正中央,很显眼了。而其他诸如将军凯旋图、猛虎出林图、烽火云间图等等,也都挂在墙上,咋一眼看过去,不知道的都不觉得这里是军机处,还以为是画室书房。
都说宣恒毅是他的小迷弟,经常聚众吸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庄子竹一幅幅辨认过去,发现他的所画过的画作,都被宣恒毅收藏了。
庄子竹不禁感叹道:“我的画全被你买了,有夫君欣赏我的画,真好。”
宣恒毅瞟了他一眼,回道:“你画的画我都有。”
庄子竹这就奇了:“可我卖过的画都在这里了?”
“跟我来。”宣恒毅板起脸,把庄子竹带到御书房,从某个不起眼的小箱子内,取出三幅画。画上的人,都是赵煜宇。
大婚前赵煜宇才提醒过,他给赵煜宇画的话被赵煜宇的家人卖掉了,可庄子竹没想到,这些话这么快就全都到了宣恒毅的手里。庄子竹眨了眨眼,试图安抚道:“这是因为友情画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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