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大力推开,一身漆黑风衣的安其拉,从夜色中闯入。少了往常的谐謔,表情只是风雨欲来的阴郁。显然,生人勿近。禄下意识的裹紧床单。几乎每晚,安其拉都会用禄的武士刀刀柄折磨著他的後庭,却从不沾染他。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安其拉能充满他的身体,与他合二为一。
安其拉从柜子里取出箱子。禄神情紧张的望向他。出乎意料,安其拉拿出的是一些绷带药物。禄瞬间收起戒备的情绪,转而关心起安其拉。“怎麽回事?是受伤了吗?”虽然不知道谁伤了安其拉,不过连安其拉都受伤的话,显然是异常强大的对手。只是想到了这一点,也足够禄担心不已了。
果然,当安其拉脱下风衣时,右手臂处鲜红一片。
“你的手臂——”禄把安其拉的安危看做第一位,对敌的状态被他一下抛诸脑後。把床单裹在腰际,禄急不可耐地爬下床。
安其拉靠坐在不远处的破沙发上。精壮的身体被白色的绷带层层包裹。左手握著小刀,从右手的手腕处割开晕染血迹的绷带。入眼的是体无完肤的肌肤,溃烂一直蔓延进绷带里。手臂的上方,一处伤口正淌著鲜血。
“怎麽会——”禄捂著嘴,简直难以置信。他跌跌撞撞地朝安其拉跑来。铁链令禄一下绊倒,摔在安其拉的脚畔。
“你的身体?为什麽会——”他抓起安其拉的手臂,眼泪夺眶而出。
没错!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生理状态。King手下的科学家把这一阶段称作“崩坏”。据说,所有注射过生化病毒的人类,都会经历这个过程直至死亡。每天,都会有所谓的“怪物”,因身体的崩坏,而被秘密处理。生化病毒提前透支了宿主的生命力,从而形成了惊人的潜力与爆发力。当然,它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作为容器的肉体,因承受不住巨大力量,而分崩离析。
禄知道,King一直有研究削弱病毒副作用的血清,并且从未间断地注射。不过即使在床上,King也几乎衣不离身。禄完全猜不透King现在的状态。可安其拉的溃烂情况,完全在病毒爆发的末期。也是身体崩坏的最後环结。
“你不是一直有注射血清吗?我知道King派人给教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划过禄秀丽的脸。一股巨大的恐惧与压抑,把他深深埋葬。
“……”安其拉滞了一下。冷漠著俊脸,把手抽回。子弹没有射进,不过重重地擦过手臂,形成不小的擦伤。咬掉酒精瓶盖,有些自虐地倾倒上消毒,再放一些止血的药粉。整个过程里,安其拉只是脸色阴沉,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他从手边取来崩带,准备重新包裹上。
“让我来,求求你——”禄半跪在地上,仰头望著安其拉,痛苦与绝望扭曲了整张脸。“我知道你恨我,恨King,恨七城的一切!可我从未忘记过你……一直对你……对你”泪水打湿了整张脸,禄咬著嘴唇,下定决心地说道“难道不能重新开始吗?一起离开七城,离开这个地狱!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生活下去!”
虽然不是一辈子!或许只是昙花一现。看著安其拉逐渐崩坏的躯体,禄已经不会天真的以为,那只是偶然的不幸。如果安其拉一定要死,他希望能陪伴左右,渡过最後的平静。
“别抱幻想……我只是在废物利用”嘴里毫不留情地吐著冷语,安其拉把绷带递给禄。一瞬间,禄呆呆地瞪大湿润的双眼,表情有些可爱。禄如同接圣物般,从安其拉手里接下绷带,然後细心地为他包扎起来。
“我作了一个梦。梦里,你和我还是小孩子。”用手背擦去脸颊上的泪珠,继续包扎。“我在想,如果早知今日的一切,那时紧紧地抓著你的手不放开,那该多好?”把包扎完的手放在脸庞不断地摩挲,禄深情地望著他说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呢?哪怕是从前!哪怕是回不到过去的从前!”
安其拉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下,令人看不真切。
他直起身,穿上漆黑的皮质风衣,拿起武士刀,作势要往外走。
禄扯下腰间的床单,张开手,对著安其拉的背影喊道:“抱我啊!为什麽不抱我?为什麽不回答我?安其拉,你是混蛋——你是——”禄还没咆哮完,被一个大力猛掀翻於床上。男人的红眼狰狞骇人,他跨坐在禄的身上,阴沉地警告道:“别惹怒我——”
“你是要去找北宸吧!”为什麽用手挡住了眼睛,依然会有泪水渗透出指缝呢?禄不甘心!分明是拥有不同面容的同一人啊!为什麽北宸可以得到安其拉的牵挂,而他却在牵肠挂肚那麽多年後却两手空空呢!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因为是他人的复制品,连想得到爱都成了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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