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著罗曼博士离开诊疗室以後,北宸一行人又一路向上,搜查第五个楼层。终於,在一片硝烟散尽的狼藉中,他们发现了几具躺在血泊中,早已僵硬的尸体。
依据罗曼博士所提供的时间,北宸大致地检查了一下尸体,觉得符合队长与死刑犯火拼的时间。但令人疑惑不解地是,这些尸体全是中枪身亡的囚犯,并没有同伴们的身影。那麽,福科斯队长与其他队员,究竟去了哪里呢?
北宸在五楼的安全通道口,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军用背包。打开以後,从里面一下子发现了5只相同型号的电子手表。它们都兼带全球定位系统,是由政府统一发放给“天锤”行动小组的队员。
克里斯打开微型电脑,终於明白,队长的图标为什麽会停滞在圣玛丽亚医院内。
“难道──队长他们死了?”克里斯哭丧著脸,他无法想象只凭借他与北宸俩人能活著离开七城。
烦躁的北宸没有回答。此刻,连他的内心也乱作一团。
此次“天锤”行动小组的队长福科斯,正是北宸服役时爱戴的上司。那个身材壮硕如熊的黑人上司,总喜欢咧开白花花的牙齿,大力地拍打北宸的肩膀,然後亲昵地说道“北宸,喝酒去!是个男人,就得在酒中品味沧桑”
“我觉得他们没死,只是被King手下的人活捉了!”罗曼博士叹息道。
“活捉?!为什麽要活捉他们?!博士,您知道他们身处哪里,是吗?”被罗曼博士的一番话重新燃起希望,克里斯急切地询问道。
罗曼皱了皱眉,露出一抹厌恶之色“七城的北面曾是黑森监狱,现在的那里,却是人间炼狱。因为新到的货色,能卖出十分可观的黄金。所以,丧心病狂的死刑犯并不会杀了那些队员。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很快就会出现在拍卖场,被卖给King手下的几大家族──”
罗曼的惊人之语,留下的是一大片苍白的静默。
北宸重新审视起眼前的罗曼博士,一字一顿道“博士──你究竟是谁?”
罗曼愣怔了一下,苦笑著回答“一个罪证──政府遗留下的最大罪证──”
第7章
这是一间深藏於後巷下水道里的屋子──虽然不是很宽敞,但分布有序的卧室,厨房,浴室,实验室,还是令神经紧绷了十几个小时的北宸与克里斯,稍稍纾解了一下。
“要咖啡,还是要烈酒──我现在只有这个──”罗曼博士在厨房的柜子里翻找了一阵後,为他两位客人冲上了浓浓的速溶咖啡。
闻到了咖啡的浓郁香味,在道谢声後,克里斯亟不可待地捧起咖啡杯,径自喝了起来。不知是出於何种考虑,北宸并没有碰罗曼博士送来的咖啡。
罗曼博士没有追究客人的无礼与谨慎,他自己也端起一杯咖啡,细细地品酌起来。
“博士,您说自己是罪证?如今,您能不能告诉我真正的实情──”北宸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认真地向罗曼询问道。
博士低头看著咖啡杯中自己抖动的影像,点点头道“多年前……我与同僚一直奉政府之命──秘密地在七城边境的黑森监狱里……做著……做著有关於生化基因的活体实验,代号为‘宙斯计划’”
从博士的口里得知了惊天骇浪般的国家机密,北宸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向老博士挥出拳头。虽然北宸是服役於国家的优秀军人,但他并没有埋没良知湮灭人性。他的纯良天性,令他无法容忍政府下达过的残忍指令。即使囚犯是带罪之身,可他们依然是人类而不是随意拿来宰割的家畜。他们不应得到政府如此残暴的对待。
“後来呢?博士先生──”北宸竭力使自己看上去平静。
“後来,实验失败。生化基因变异成病毒,以非常惊人的速度扩散了出去,并远远地超出了我们的控制。”
“所以──政府就把病毒说成了瘟疫???然後下令关闭了七城──把那麽多的七城居民,活活地困死在里面???”北宸最终忍无可忍,大喊大叫道。
“没错”面对自己一手酿成的惨祸,罗曼无法否认,继续说道“政府为了销毁相关的证据,在封城的前一晚,曾派军队到黑森监狱刺杀我们这些知情的科学家──大多数的研究人员都罹难了,许多资料也被完全销毁。而我……恰好在那一天回到这里整理资料与行装,所以躲过了一劫”
北宸沈默了片刻,就著博士的描述,他仿佛也身陷於十几年前那个火光冲天,到处是杀戮与恐惧的可怕七城。
“罗曼博士,除了你,还有其他同伴幸存下来吗?”良久,北宸才继续问道。
罗曼握住咖啡杯杯柄的手,不经意地剧烈颤抖了一下。“有,只有一个同伴”他苦涩地说道,抬起头正视著北宸“他叫路易斯,是一名极富才华也是科研人员中最年轻的科学家。屠杀过後,只有他和我存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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