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香梦沉酣,宣帝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时,又仿佛是不久以后,阿仁换了女子装束,绮丽妖冶,艳光照人,就坐在这坤宁宫正殿当中,对着他轻轻一笑,笑得他骨头都要酥了。
宣帝便把人抱到床上,解衣脱履,其间风光当真是旖旎难言。然而就在他想去摸一摸阿仁胸前那一带雪脯时,忽然觉着触手并非想象中的香软,而是更坚实强韧的感觉,倒有些像男子……
他又仔细看了几眼,阿仁的胸前果然是一带平滑,再往脸上看时,竟换成了朱煊的脸,温柔款款地看着他道:“临川,我以后定会好好待你,永不反叛!”
他居然也没觉出阿仁变成朱煊有哪儿不自然,就由着朱煊在他胸前臀间揉捻,还主动握着朱煊的分身捋动,希望这东西能快些填到自己身子里。朱煊便把他推倒在床上,在他身下细细玩弄,摸得他谷欠心大炽,身下也弄得一塌糊涂,连床单都沾湿了,却是始终不肯加一指到他身内。
宣帝急迫难耐,直起身去求他。朱煊抬起头来,却又变成了淳于嘉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孔,不无埋怨地说道:“陛下这里都湿透了,臣的药不能浸入肌理……”
宣帝猛然睁开眼,急促地喘息了一阵,无声无息地坐了起来。他身下犹自硬得疼痛,却也无心去理,只摸着腿间那点凉滑出神。
——这可真要不好了。
他心跳得极快,正孟夏中,竟觉着帐里不知何处漏进冷风来,钻得骨头缝都是冰凉的。
若只是中毒也好、生病也好,总有个治好的时候,可做梦都梦到这样……明明他还是先梦到的阿仁。神仙配给他的阿仁竟还比不过两个大臣吃重,他怕是不只是有病,而是……待他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两根手指已伸到了后廷之内。
宣帝连忙抽手出来,在被褥上蹭干净了,又起身去喝了几杯冷茶,才觉着身上邪火消了下去。他也不敢再近那张床,就坐在窗边发呆,内侍要过来伺候,也都被他斥了下去。过了一阵王义亲自进来,替他端了一盏安神汤,他才喝了两口,吩咐道:“备辇。天色不早了,朕去文德殿看看奏折。”
他几乎是逃一样出了坤宁宫门,坐在文德殿也批不下什么公务,奏折虽看到眼里,却入不进心,连着几场大胜带来的欣喜似乎都淡了许多。
朝会上兵部尚书韩翼满面喜色地奏道:“大军端午之前便可回京,西戎也遣使来和谈,使团要和大将军一道进京。”
想到朱煊要回来,宣帝更觉心中乱了几分。但和谈之事极为重要,他也就强自提起精神,下了朝便召近臣到垂拱殿商议犒军与谈判一应事宜。
朱煊的队伍当时已从河套打过沙井,推近瀚海一带,打掉了西戎藏云太子布下十五万兵马。西戎王庭中也不只这一位太子,他这一败,在宫中地位便不大稳,于是急着和夏朝议和,好回去收拾那几个起了异心的兄弟。
西戎兵战力强,人却不多数,十五万的损失,已抵得上几个部族全族的人口。因此不止藏云太子,西戎王也有议和之心,只是还想趁机捞些好处,要些子女玉帛和器皿什物走。
宣帝算了算西戎想要他赐下的东西,加总在一起也要有三百万两,气得笑了起来:“好打算,这不是兵败议和,是要咱们上贡呢。朕国库里也正缺银子,几百万两与其跟他们议和,不如拨到边关,换些西戎人头来给朕解闷。”
淳于嘉便起来答道:“西戎使团是和大将军一同过来,这一路上必定常能见识我夏军威势。入城时陛下还要检校大军,到时好生布置一番,吓也要吓得他们不敢张口了——少了十五万大军,他们的骨头怎么也要软掉一半儿。”
直议过中午,敲定了大军入京时该如何迎候,宣帝才把众臣都放了出去,独留下了淳于嘉一同用膳。
淳于嘉揣摩他的心意,吃过饭便悄然问道:“陛下今日有心事,可是为了大将军要回京?”
宣帝扔下手中朱笔,愣愣地望着窗外,过了许久才开口:“幼道……朕昨日见了阿仁。”
淳于嘉目光闪动,微微低下了头:“谢仁风流秀出,陛下当真慧眼独具。”
“可朕现在有些后悔叫她进京了。”
淳于嘉猛然抬起头,唇角抿得紧紧,却还露出一丝上翘的痕迹。他正欲开口,宣帝已抬手制止:“朕知道阿仁足以母仪天下。可是朕昨夜忽然想到,若这病体总不能好,朕难道要拖她一辈子?还是要让她进宫之后,有夫似无夫?”
淳于嘉吃不准宣帝的意思,但听得出宣帝有将大婚延后的打算,还是既惊且喜,立刻低头请罪:“是臣无能,不能令陛下圣体痊愈。臣其实又将方子改了一回,若陛下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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