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嘉已覆到了他身上,与他紧紧交叠,胸前汗水全都沾到了宣帝身上,将那片光滑的裸背渲染得更加水亮诱人。淳于嘉身上快意难当,心里更是满足得难以言喻,低下头在那片背上落下点点红痕,不停握着宣帝的腰身纵送抽递。
屋内渐渐漫起一声比一声更清淅迷乱的水声,在淳于嘉纵身进到宣帝体内最深处时,两人身体还会发出清脆的拍击声,回荡得满室皆是春意。宣帝紧握着身下细绸褥,闭目体会着淳于嘉每一次进退,并在他停止不动时,用身体描绘出他那青筋努张的狰狞形态。
若就这么被他干到死,倒比叫妖物索命更舒服得多。宣帝心中瞬间闪过这样的念头,紧咬着褥上缎面,承受着几乎无休止的快感冲击,脸上已被泪水和口水连片粘湿,小腹处更是蹭得一片粘腻。
淳于嘉抱着他不停颤抖的身躯,像楔子一样钉入他体内。虽然宣帝身体已瘫软无力,后廷之处却仍殷勤留客,不停吸吮榨取着淳于嘉的体力和精力,直至将那威风凛凛的入侵者压榨到垂头丧气、精疲力竭,仍旧紧紧箍着他。只是两人身体相接之处已不如方才那般严丝合缝,反而流出了丝丝白液,未能再像之前一般喂得宣帝肚腹满满。
淳于嘉轻轻抽身而出,依旧从背后抱住宣帝不放,低声叹道:“臣感念天恩,只不知天子感不感受得到臣的心意。若圣上真欲立男子为后,何必谢仁?我与陛下布衣相交,人才相貌亦皆不差……”
宣帝情潮未平,心智却已清明,回身来抚着他的脸道:“你是朝庭重臣,岂能比那些以色侍君的小人?阿仁之事……朕若知道他是男子,绝不会这样叫他入京。朕倚你为柱石,幼道,你万不可自甘下流。”
话中坚拒之意让淳于嘉不敢再开口,但言外之意……宣帝并非不喜欢他,只是不肯将他召入宫中做妃嫔,怕耽误他的才学罢了。想透这一点,淳于嘉的骨头顿时都轻了几分,抱着宣帝默默享受眼前这片刻温存。
宣帝又歇了一刻,看着天色将晚,终于再呆不下去,吩咐淳于嘉替他善后更衣。淳于嘉替他挖出腹中之物时,他心里忽然一紧,又想到了件令人伤心之事——上辈子他身边满是美女,到死前也还不曾有一儿半女,这辈子……就算是这个不能启齿的毒治好了,怕也难有后了。
何况有那妖神作祟,他的身体已屡受折磨,如今又病成这样,未必还能再活多久,这其间又要留下子嗣,当真是太难了。
立储之事,还是当务之急。
宣帝坐起身来,神色淡淡,已恢复了做皇帝的姿态:“幼道回去后替朕留心一下,叫宗正卿给你找出几家近支宗亲,挑出辈份年纪合适,人又聪明贤德的,年纪大点更好,尽快写成奏章,递到朕手中。”
淳于嘉虽然盼着他不要娶妻,可还是尽职劝道:“陛下正在壮年,又不曾大婚,若令藩王进京,怕是朝中众臣不肯答应吧?”
宣帝落寞地笑了笑,抬起眼问他:“幼道以为朕还能有子嗣么?国赖长君,你只管去替朕查看藩王品行吧。”
淳于嘉并不知道宣帝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只当他是真的迷恋上了龙阳之事,不愿再立后宫。他心中喜忧参半,又服侍宣帝重整衣冠,惶惶然退出了芳景殿,连家也舍不得回,直冲到宗正寺,逼着宗正卿替他挑选近支宗亲,准备承嗣。
此事一夜之间便传遍朝中。除了少数胆大妄为、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之外,朝臣大都反对藩王入京承嗣。行动力强如何丞相与岳太尉之流,险些又领着人去跪宫门。
然而上一回的失败也让他们见识到了宣帝的油盐不进,于是两位老大人对坐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藩王入京,又是一番动荡,圣上如此年轻,何必叫宗室子承嗣?不过是为了谢郎之事,伤心糊涂了!咱们可不能让陛下终身不娶,绝了后嗣。不如待谢郎醒来,请他亲自劝陛下立后?”
“陛下一时情伤,想不开也是难免的。不过我记着陛下早有纳妃选美之意,只是前些日子为了立后闹起来,一时顾不上罢了。叫代国公主为陛下挑选淑女,分分陛下的心吧。”
何丞相一把美髯差点揪秃了,羽扇频摇,愁容满面地说道:“上回陛下欲立男后,又要叫大臣之女入宫,这些天朝中能嫁女的都找内子定了人家了……要不然再等十年,我看看哪个重孙女儿可以入宫?”
就在朝臣束手无策之际,一个好消息自大正宫传了出来——谢仁终于醒过来了,而且并未落下太大的病根,再调养月余,应当就可以无碍了。
这消息对宣帝是好消息,对旁人可就未必了。不提那些心怀叵测、一心觊觎龙体的奸佞,就连一般朝臣都忧心宣帝龙阳之心不死,见谢仁身体无碍,又要兴起立男后的打算。宣帝对此事却是一直保持沉默,在知道谢仁苏醒之后,也不过打发太监早晚探视,仍是一步也不曾踏入大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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