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寒斜着眼睛扫了苏雨一眼,道:"叫我若寒吧。"
似乎有些不高兴了,苏雨并不是一个敏感的人,但偏偏却隐约能察觉杜若寒的情绪变化,当然,这更多的要归功于杜若寒的喜怒形于色。
"这可不敢,我还是叫你杜大少好了,有身份,又不生分。"苏雨给他冠上了和裴文一样的称呼。
"也好。"杜若寒突然又笑了起来,"现在我们还不熟悉,等熟悉了,我相信你会改变称呼的。"
对此,苏雨不置可否。
那间素斋馆规模并不大,外表看上去也很不起眼,而且位置也很偏,坐落于郊外一个无名的小湖畔,隔了不远,就是一间寺庙,只看斑驳的墙漆和退了颜色的门面,就知道这间寺庙的香火并不怎么样,自然,和寺庙比邻的素斋馆的生意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开的,他的正职是个律师,业余爱好就是做素斋,一有空就在馆子里待着,平时不开业,只在初一、十五有人来庙里烧香的时候,才开门应个景,平时有朋友想吃素斋,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真好。"苏雨感叹似的嘀咕了一声,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总是好的。
"虽然不务正业了点,但他做的素斋,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杜若寒拉响了门铃,这门铃很有特色,用的是挂在佛塔四角上的那种铜钟做的,钟身上雕刻着一段经文,苏雨仰着头看了半天,没看懂那种疑似传说中的金文的字体,不过钟声悠扬,却是十分的悦耳。
这样的门铃,很有特色,虽然还没有进门,但苏雨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喜欢这间素斋馆了。
一会儿,一个男人来为他们开了门。
"来了,自便吧。"
男人两眼通红,不知道之前在干什么,说完就游魂似飘进了一间屋子,门一关什么声响都不听不见了。
苏雨愣了愣,杜若寒已经很自然的拉起他的手,笑道:"不用管他,他就这德性,我们上楼。"
拧着眉头瞅了瞅自己被拉住的手,苏雨想了想,还是没有甩开,顺从的跟着杜若寒上了楼。郊外没有那么多的建筑物,往窗口一站,视野极为开阔,连从不远处的高速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都看得清清楚楚。
耳边却隐约传来颂经声,古朴、寂静的声音,和窗外的景色,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桌上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桌素斋,二碟四盘,都用白瓷碗扣着,不过还是有丝丝菜香从缝隙里钻出来,飘到苏雨的鼻子,顿时让他食指大动。
闻起来真是香啊!
杜若寒笑嘻嘻的将白瓷碗一个个掀开,二碟是冷菜,四盘是热炒,清一色的素菜,却是有红有白有黄有绿,色彩搭配得恰到好处,当然,香味也更加浓郁。
苏雨笑了笑,自然不能让杜若寒一个人动手,于是拿起酒瓶,开封后,倒上满满的两杯酒。
"能和杜大少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
"真的?"杜若寒和苏雨碰了碰杯,"我看你倒似乎不情不愿的。"
这个指控很严重,苏雨不知道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还是杜若寒比想像中更敏锐,总之,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然后笑道:"杜大少说笑了,有饭吃哪有不情愿的,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杜大少一定要请我吃饭呢?小心我爱上你,坏了你与裴大少之间的情谊。"苏雨带着几分玩笑的说道。
装傻充愣也不是第一回了,再多装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杜若寒又笑了,道:"阿文这个人是很小气的,如果你真有本事坏了我和他之间的情谊,他是绝不会同意你出来陪我吃饭。"
苏雨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杜若寒真不会说话,又或者是被追捧惯了,所以说话无遮无拦,想了想,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夹了一口菜,嚼了嚼,然后有些惊诧:"这是豆腐丸子,怎么吃着像鱼丸子?"
"我这个朋友,就是在研究怎么把素斋做出荦味,这鱼味豆腐丸子,是他的得意之作。"杜若寒嘻嘻一笑。
苏雨好奇心起来,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居然全都带着荦菜味道,忍不住啧啧称奇,他能把青菜豆腐粥做出鸡肉味来,是因为他在里面放了鸡汤,而杜若寒的这个朋友,居然能把不同的素菜做出不同的荦味,倒真的是了不得。
杜若寒见他好奇,也兴致大发,指着桌上的菜,一道道的讲解起来。
苏雨很认真的听着,不时发出附和的惊叹的声,然后杜若寒讲解哪道菜的时候,他就重点进攻哪道菜,惹得杜若寒兴致更浓,话题拉扯开来,居然从这些菜的产地,一直拉扯到那些地方的旅游风光,然后兴致勃勃的问苏雨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去游玩。
如果只是游玩,苏雨还是有些兴趣的,不过看着杜若寒一双漂亮的凤眼,对着他闪啊闪啊,他觉得如果只是把游玩简单的想成是游玩,下场多半是会比较凄惨的。杜若寒不一定会霸王硬上弓,但自己也绝非什么三贞九烈,如果气氛、情绪或者当时情势都合适的话,难保不会乖乖的爬上杜若寒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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