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泽啊了一声,想了想,回道:“让他来公司找我吧。”
贺知泽回到了公司,他坐在办公椅上面目表情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秦建业,沉声问他:“秦董找我有什么事?”
秦建业的公司马上就要倒闭了,来找和贺知泽求救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发生那些事的时候岑非还小,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当年在他父亲的死亡中做了什么,他听说岑非和贺先生的关系不错,如今只剩想借着他跟岑父的交情求他帮帮自己。
又或者,岑非是为了报仇才待在贺知泽的身边,那么自己这就算是提醒了贺先生,看在这个份上,贺知泽应该也能给他一条生路。
想到这些,秦建业挺了挺胸,向贺知泽问道:“贺先生可知道您身边那位岑秘书的身份?”
贺知泽的指尖在办公桌上轻轻扣了几下,听到秦建业提起岑非,他收回了手,低下头盯着笔尖,问道:“听秦董的意思,秦董是知道什么了?”
秦建业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有些发冷,他偷偷地将西服的袖子往下拽了一些,对贺知泽说:“贺先生是否还记得六年前您刚从外地回来,曾经给苏家促成了好几桩生意。”
贺知泽刚拿起钢笔的右手一顿,抬眼望向秦建业,问他:“秦董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秦建业心下了然,贺知泽此时多半还是不知道岑非的身份,又说道:“六年前的时候,贺先生为了苏家断了M市好几家公司的资金链,使他们的公司基本陷入瘫痪状态,其中岑家的蓝天公司受到的影响最大,岑先生在短短半个月时间里背负了十个亿的债务。”
“后来呢?”贺知泽握着钢笔的右手微微颤抖着,他隐隐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还不知道,真相比他能够想到的,还要残忍许多。
秦建业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继续讲道:“后来,岑先生偿还不了巨额债务只能跳楼自杀,而岑太太在岑先生死后的一个礼拜,带着十四岁的儿子服下了大量安眠药,也随岑先生去了。”
“但也许是老天可怜,岑家的那小儿子后来被人救下。”
“岑非就是岑家的那个小儿子。”
……
贺知泽整个人好似变作了一尊雕像,他的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秦建业刚刚说的那些话,从深渊而来的刺骨寒风,夹杂着坚冷的冰凌,将他冰封住。
他想要反驳秦建业,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他说错了,他说错了……没人救下他,他早就已经死了。
早已经死了啊……
秦建业说完这些便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贺先生惨白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他吓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叫道:“贺先生?贺先生?”
贺知泽好像没有听到秦建业的话一般,双手捂着脑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原来是他害死了他。
原来……他们早已经没有了以后。
秦建业以为贺知泽是因为受到了岑非的欺骗才会这般的失魂落魄,犹豫了一下还是向贺知泽请求道:“贺先生可否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给百联一条生路。”
久久之后,贺知泽回过神儿来,他盯着眼前的秦建业,“秦董先走吧,我会找人查清楚所有真相的。”
秦建业离开后,贺知泽似疯魔了一般一把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扫到地上,脑袋一下接着一下重重地撞击着桌面。
他本就是黑道出身,这些年来伤天害理的事做了不少,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报应会来得让他如此承受不住。
“怎么就忘了你呢?”贺知泽带着哽咽小声问道。
并没有人来回答他。
他电脑里的僵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找来曾经的一个下属,下属看到他的时候吃了一惊,“贺先生,您有白头发了?”
贺知泽抬起手抓了一把头发,马上又松开,对下属说:“帮我找几位道长过来。”
下属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到各地为他找来十多个比较靠谱的道士,贺知泽想让这些道士为他招来岑非的魂魄,最后找来的却是个黄帽僵尸。
在得知这只黄帽僵尸与岑非的关系还不错的时候,贺知泽来到黄帽的面前,问他:“我想知道,岑非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黄帽僵尸有些奇怪贺知泽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贺知泽的问题。
他讲了岑非变成僵尸后的许多事,讲了他的怨恨,讲了他的不甘。
“他死后尸体在水里泡了太长的时间,再加上又是在炎热的夏季,尸体膨胀了许多,原本是做不了僵尸的,后来有僵尸给了他一瓶药水,才让他每过一段时间可以将魂魄回到尸体上歇一歇的。”说到这里,黄帽僵尸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额头,“糟了糟了,他的药水快没有了,你赶紧让他回去找红裤衩要药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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