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温庭春让人备马车,说是要带宋清野去见见那孩子,有些事能早些解决,就早些解决。
他们坐着马车到了一件破破烂烂的房子前,小厮去敲门,没想到出来一群彪头大汉,温庭春和宋清野皱了皱眉头,直觉这事儿不简单。
楚秋背着背篓出了城门,蹶爷慢吞吞的载着他,慢慢走到了郊外,他也没有拴着蹶爷,而是摸摸它的头告诉它,让它在这里等自己。
“我去摘草药,蹶爷你乖乖的啊。”楚秋摸了摸蹶爷的头。
蹶爷用头顶了一下他的手心,表示自己知道了。
今天没有下雪,但是山路湿滑,积雪正在慢慢化成雪水,楚秋怕路太滑摔到自己,特意砍了一根竹杖杵着走。
他走的很慢,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生命力顽强的稀罕药草,这些年他跟着师父四处云游,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药草,他很喜欢。
太阳慢慢出来了,他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壶,里面装着水,他喝了一口,休息了一会儿这才继续往山里面走。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色渐晚,夕阳悬挂在山边,染红了半边天。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眼睛明亮,一点儿都看不出劳累。
山脚下有一条河,河水冰凉刺骨,楚秋在那儿洗了个手,顿时冻得他五官都皱到一起去了。
宁静的傍晚,他忽然听见“噗通”一声入水声,声音很大,楚秋猛地抬起头往四处张望而去。
一眼便看见有个人影栽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楚秋顾不得那么多,赶忙放下背篓,三两步跑过去救人。
他虽然看着瘦弱,但是劲儿可大了,那人栽进水里竟然也不挣扎,任由自己沉下去,楚秋为了把人捞起来,自己也浑身湿透了,他将人扛到了岸上,还好及时,那人吐了两口水,便自己醒过来了。
楚秋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这才看过去,这一看,竟然还是老熟人。
“温筵?!”
他怎么还没有死?温筵头昏脑涨的转过头,然后他便听见了一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定眼看去,不是楚秋是谁,这可真是孽缘了。
“咳咳咳……”温筵剧烈的咳嗽着,楚秋作为一个医者第一反应就知道温筵生病了,他一把拉过温筵的手腕,将手搭上去给他把脉。
这脉象,他越摸眉头皱得越紧。
“风寒入体,积劳成疾……”楚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温筵因为落水导致衣衫紧贴,毫不掩饰的被暴露出的身体,太瘦弱了。
“我……我没事……多……多谢你救了我。”温筵冷得浑身发颤,连句完整的话都废了好大功夫才说出来。
“你生病了,得吃药,好好修养。”楚秋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温筵在心头苦笑一声,吃药那么奢侈的事情,他哪儿吃得起啊。
“不用了,我没事,真的谢谢你……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温筵狼狈的站起来,往前走了没几步,便双腿一软,大脑忽然失去了意识。
楚秋赶忙上前一把抱住他,一摸额头,果然烫得要命。
这世上怎么有比他还倔的人。
楚秋皱着眉头,将人背起来,又拿着自己的背篓,出了山。
“蹶爷,辛苦你了,我们得快点。”楚秋摸了摸蹶爷,先把温筵弄上马,然后自己一个翻身上了马。
他们俩身上都是湿漉漉的,被寒风一吹,简直鼻涕水都要冷出来了。
“那边的,不准在城中骑马!说你呢!”有人高声对楚秋喊道,楚秋充耳不闻,抱着温筵飞速的回了府上,后面还有人在跟着他追呢。
“孟叔,后面的人交给你了。”楚秋抱着温筵便快步往里跑去,孟叔一头雾水,往外一看,好几个衙役追了上来呢。
“天冬,打一桶热水来我房间,我要洗澡。”楚秋快速的和天冬说道。
天冬看着楚秋怀里的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立马照办。
楚秋将人放到自己的床上,三两下扒了温筵的湿衣服,把他塞进了被子里,他和温筵都是哥儿,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避讳的,更何况他还是大夫。
楚秋拿出银针,给温筵扎了针,温筵的高热这才慢慢降了下来,楚秋提笔写了一个方子,让下人去外面买回来煎好了端过来。
这时候他才有了空隙处理自己湿漉漉的样子,他打了个喷嚏,热水刚好已经准备好了,楚秋连忙将人赶下去,自己脱了衣服就往浴桶里钻,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换了身衣服,天冬端来了厨房给自己煮的姜汤,预防染上风寒。
“秋少爷,方才那位是?”天冬见楚秋喝完了姜汤,这才有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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