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轻声应了:“等我撑不住的时候,你可要来救我啊。”
刚到公司接到手下小弟的电话,说是已经替我教训那位买凶偷袭廖池的王少爷了。我兴致缺缺,确定王少爷经历了人生中最可怕的噩梦并且还会继续经历那么几个月后,本想挂了电话,却突发奇想,吩咐道:
“哎,你过几天找个人装成神棍,就说那姓王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招报应了,趁机讹他几笔,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手下的人很上道,立刻会意,去安排了。我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开机时右下角弹出新闻,标题是“秦岭地区遭遇百年难得一遇的强降水”。
我掏出手机,打开昨晚顾川发给我的蠃鱼行进路线图,估摸着还得有两个星期它们才能飞到琛市来。
还得去找常言……我给常言发了条短信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然后放下手机随手摸过一张纸,拿起笔在上面开始罗列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先是晚上遇袭,我陷入被廖池亲手掐死的幻觉。
第二天中午廖池被泼硫酸,我被魅魔找上门,不幸中招。
晚上在酒吧遇袭,廖池被魇拉入幻境,幻境内容未知,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廖池生病,我从顾川口中得知集结令和廖池父亲死亡,有至少一位实力等同于领主的存在暗中相助,魇不知所踪。
王家兄弟拜访,对百羽衣态度古怪,王招财临走前偷偷在我受伤留下保护结印。
廖池潜意识中看到他少年时同魇交易的场景。
我咬着笔杆,在廖池生病之前加上一句禄先生派一阕前来,一格迎接。
短短几天内发生的事情信息量大的简直要把人脑袋撑爆,我在魅魔二字上圈了个圈。很久之前廖池就有被魅魔监视的痕迹,但只被我发现过一次,就再没了动静。至于那天中午的魅魔,联系集结令,我有大半把握认为她就是钟天露露。
在秦岭参加会议时钟天不肯和顾川合作,那么对于蠃鱼之灾,她又站在怎样的一个位置上的呢?她幻境中的挑衅行为,又想告诉我什么?
我琢磨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把刚写好的线索撕成一堆废纸片,扔进纸篓。
女人心海底针,我哪儿知道钟天露露在想什么。
现在最要紧的是廖池的心理状况,他潜意识里同魇交易的回忆被唤醒,不论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兆头。
苦思冥想之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常言给回了信息:
【晚上九点三十五下晚自习,之后都有空。林哥有什么事吗?要紧的话我翘课去找你也行。】
我看了眼时间,不客气地回道:【你还是好好上学吧,臭小子。今晚九点四十我在你学校门口等着你。上课玩手机小心被班主任抓到。】
过了一会儿。
【他抓不到我的,我作业没写,现在正教室外面罚站呢,好无聊,林哥咱俩聊会儿天吧。】
………………这熊孩子,有我当年风范。
【找别人聊吧,我这儿还一堆活呢。晚上见啊。】
顺手把手机抄进兜里,我带上文件夹,去会议室开会。
下午下班到家时一格已经回来了,安安静静地侍弄着窗台上的几盆花。我进厨房做饭,廖池换上了宽松的家居服,依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看我洗菜。
“教我做饭吧。”
我看了他一眼,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开冰箱门去拿肉:“真想学啊。”
“是啊。”
“说真的,你不适合沾上油烟味……”把肉放进水里,我四处看了看,目光停在刚刚洗好的土豆上面:“会切菜吗?帮我把土豆切一下吧。”
廖池闻言走过来抓起一颗土豆,翻来覆去看了几圈,问:“要先削皮吗?”
“要,用这个。”我从橱柜上拿过削皮刀给他。
廖池研究了一下手里的玩意要怎么用,生疏地行动起来,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削得还行,就转身去淘米烧汤了。
过了会儿我听到刀碰案板的响动,廖池正小心翼翼地切土豆,他拿不准下刀的角度,只能一点点的把刀刃在土豆上挪动,寻找着合适的厚度。
我看得直乐,廖池听见笑声,抬起头,略带茫然地望向我。
就在这时,他举着菜刀的手像是失去了控制,突然猛地向下切去——
一瞬间时间的流逝似变得无比缓慢,我清楚地看见锋利菜刀划破空气,砍向廖池按着土豆的那只手的手腕。
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电光火石间我伸出手一把抓住刀锋,阻挡菜刀落下的势头,同时肩膀撞上呆呆站着的廖池,把他撞得后退两步,按在土豆上的手脱离案板,移出了攻击范围。
剧痛袭来,我飞快松开手,下一秒沾着我鲜血的菜刀重重落下,力道之大甚至将案板劈开了一道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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