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项繁复的工作, 炁大多附着在脏器和经脉表面, 清除时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伤及自己。我小心翼翼地护住心脉,从心脏开始驱赶炁,同时分神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 脚步声渐渐近了,听起来不止一个人,我睁开眼看向垃圾桶,确定药片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等他们进来。
廖池走进房间,身后跟着廖涟君和盼盼,廖涟君见我满脸烧红的“虚弱”样子吃惊挑眉, 问:“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廖池摇摇头,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装作十分纳闷的样子:“我也不知道。”
“今早就好好休息吧。”说着廖涟君看向廖池,廖池嗯了一声:“我留下照顾他。”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早的计划是去山下的古镇游览, 古镇以风土人情和建筑风貌闻名,如果不去肯定会留下遗憾。我不想耽误廖池,赶忙说道:“廖总你不用照顾我,我自己就可以的。”
廖池瞥了我一眼,无视我的话,继续对廖涟君说:“如果临走的时候他烧还不退,我就带他去附近的医院,你们先回去。”
廖涟君说了声好,把盼盼搭在床沿上的爪子扒下来,屈起手指在它的狗脑袋上敲了几下,嘟囔道:“你身体素质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一下子就生病了。”
我回给她一个无辜的眼神。
廖涟君带着盼盼离开,廖池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肚子都被水撑满了,再加上发高烧,自然是没什么食欲,于是摇摇头。我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七点半,正是餐厅开放的时间,现在同事们应该都在那里吃饭。
我悄悄看向正在研究退烧药说明书的廖池,见他没有一点要去吃饭的意思,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后还是问道:“廖总,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廖池头也不抬。
“什么时候?”
“你醒之前。”
“……喔。”我讪讪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虽然说不出是哪里,但廖池他今天似乎和平时里有些微妙不同,没有了扳指的压制,他身上魇的气息暴露出来,因为虚弱的缘故味道极淡。思绪游离之中,他梦中黑衣男人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那锋利无情的目光回想起来仍让我感觉通体生寒。
那是一只魇,不同于廖池心里的那只被我打成重伤的魇,它非常强大,强大到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我受伤。
廖池研究完说明书把纸按照折印折回去塞进盒子里,尔后坐在自己床上看手机,时不时过来摸摸我额头看烧有没有退。我药没吃身体里的炁没清除,温度当然是下不去了,两个小时之后,廖池决定带我去医院。
“我真没事儿,用不着去医院。”我抱着被子死不撒手。
“再这么烧下去会傻的。”
“相信我,我自己的身体没人比我更清楚。”我一个大男人铁了心不愿意去廖池也没有办法,只得作罢。
又过了一会儿,廖池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放下手机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要是不去医院的话我就扣你工资。”
我:“……………………”
在不去医院和不被工资之间我坚定地选择了不去医院。
“那我也不去。”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点心疼自己,生病受罪不说还要被扣工资。为了向廖池表达我现在真的没什么大碍只是体温高了点,我把充着电的手机拔下来,语气欢快地提议:“我教你打游戏吧。”
廖池:“……………………”
“别闹,好好躺着。”廖池把想要坐起来的我按回被子里:“不去就不去,我一会儿再去买点药,你觉得不舒服的话一定要给我说,别拖着。”
他脸上写满了认真,我连忙答应,在心里给自己的迂回战术点了个赞。
躺在床上是十分无聊的,很快困意上头,我把脑袋底下的枕巾抽出来盖在眼睛上,睡了一觉。这一觉一直睡到正午时分,我被饿醒。
我出了一身汗,好受了些,体温也没那么高了。廖池不在,我掀开被子迷瞪着眼去卫生间解放膀胱,尿到一半听见门锁跳开的声响,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因为觉得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我没关卫生间的门,正好和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的廖池四目相对。
“……”
我朝他笑了笑,廖池微微偏过头去没有看我,快步走出我的视野:“给你带了点饭。”
我瞅见他耳朵有点红,哦了一声后抖了抖鸟,提裤子洗手。廖池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拧开保温桶的盖子,小米粥的香气立刻飘散出来。廖池解着盛菜的塑料袋,对站在一旁的我说:“把衣服穿上去,别再受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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