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老爸接的,得知我要回去,他很是高兴,并且立刻把消息分享给了还没睡醒的老妈,我在人群的裹挟下走上站台,和他聊了一会儿,告诉他列车到站的时间,让他来车站接我。
挂上电话,我还是没忍住去看了廖池先前发给我的信息,自从坚定了廖池喜欢我的想法和听了顾川的鬼话之后,我已经没办法用正常的心态去看待那些普普通通算作问候的消息了,一目十行的看过廖池发来的所有话,我点开消息框,手指在屏幕上空静止半晌,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发了一个托腮的表情。
不一会儿,廖池回过来一个“嗯?”
我盯着那个字和那个问号看了老半天,不知道要回什么,最后只得找了个最不会引起尬尴场面的话题:“打游戏吗?”
“来。”
我送了口气,打开游戏界面,登陆之后邀请廖池组队,高铁途径的很多地方网络都不是很好,让我游戏体验极差,但廖池技术己经是练的很好了,不需要我带靠自己也可以赢。打了一个多小时,廖池去开会,我也不是很想玩,就关上游戏关上流量,仰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前座是一对带着小婴儿的年轻夫妇,小孩趴在妈妈怀里睡得正香,身上的气息纯净的好似初春山顶刚刚融化的雪水,我想起顾川给我上的第一堂课,里面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永远不要进入婴儿的梦境。
据说婴儿的梦里是一片极致的纯白,一旦进入就再也无法出来,前座的婴儿发出意味不明的梦呓,母亲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它半张着的手中,婴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紧紧握住。我惊叹于人在未经世事之时纯洁的灵魂,却也感受到了其他人身上驳杂的魇的气息。
心里存有强烈执念的人最容易成为魇的目标,魇诱惑他们,使执念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为心魔,尔后吞吃宿主的欲念供自己生长。每个人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着自己的执念,但对某一件事抱有强烈热望的人毕竟是少数,故弱小的到还未生出神智的魇数量最多,同廖池身上的那只魇实力相当的已经算是稀有,至于神秘男人那种级别的,我至今只见过它一个。
在现实之中,魇和食梦者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我稍稍散发出自己的一丝气息警告它们不要来烦我,感受着四周稀薄的灵力,在剩下的时间里我试图把它们引入体内,尝试了各种方法和姿势,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好在我早已习惯,这样做也不过是消磨时间,五个小时的车程后,我到达目的地,背上包下车,在出站口老远就看到了等着我的老爸和表姐。
老妈这个点应该在家里做饭,没有来很正常,但表姐的出现着实让我感到意外,她是我舅舅家的女儿,比我大八个月,从小就是学霸,成绩稳如老狗,大学毕业之后直接被一家国企要走当了技术员,现在理应在外地工作才对。我快步走到两人跟前,老爸给我了一个熊抱,尔后夺过我背上并没有多少分量的包,打开车门:“走,你妈在家给你做好吃的呢。”
我连声说好,坐在副驾驶上,系着安全带问道:“姐你没上班?”
“在国企的工作感觉没啥意思,让我给辞了,前几天刚刚又找了一份工作,待遇还不错,过两天开始正式上班。”表姐坐在后排,笑着说道:“正好这两天没事干,就回来了。”
也许这就是大佬吧。我心想果然人家真才实学不是我这种半路赶鸭子上架能比得上的,这时老爸插话道:“我家阿清这不也混的不错嘛。”
“可不是,他那工作可比我的好多了,阿清小时候不干点儿正事也就成绩还看得过去,没想到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表姐分明是在打趣我,我心虚地干笑两声,没有接话。我当然不能告诉家里人我是顶替的白娅楠,故他们都以为我是凭自己本事爬上总裁秘书这个位置的。
我们家在的地方算是个小县城,从高铁站开车回去还需要一个多小时,我们三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路。到家之后老爸去停车,我和表姐先上楼,一直从厨房窗户里看着楼下的老妈给我们开门,手里还拿着菜刀,二话没说给了我一个爱的抱抱。
表姐绕过堵在玄关的我们,在客厅坐下,老妈兴奋地掐着她宝贝儿子的脸,听得厨房里传来呲的一声,赶忙跑过去看菜了:“饭马上就好,你先坐下歇歇。”
我应了一声进自己房间把包靠墙放在地上,去客厅接了杯水喝,表姐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脸上是想笑却又强忍着的表情。我在她身边坐下,问:“看什么呢?”
“小说。”她见我凑过来,迅速把手机锁屏拿得远远的:“你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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