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哪个三爷?
叶长生眸子闪烁了一下,随即立刻开始飞快地调动起自己的脑细胞来。
但是无奈他记人的能力实在是不怎么出众,饶是他这会如何绞尽脑汁,好半天了也没能在自己的记忆库里搜寻到有关于这个“三爷”的讯息。
他微微举了举手手,面色上有些苦恼:“我说……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眼睛眨都不眨地道,“我一直本本分分做事、安安稳稳做人,我应该没得罪过谁吧?”
副驾驶上的男人视线在叶长生的脸上缓缓地掠过一圈,而后定在他的眉眼上,玩味地询问似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叶长生?”
这一声名字喊出来,一双眼紧接着便敏锐地捕捉到那头几不可查的面色变化,一拍手,似笑非笑道:“看样子我们没找错。”
叶长生望着那男人略带几分不善的面相,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真的是专门找上他来的了。
再看看这一车就差在脸上刻上“我不是好人”几个大字的黑衣男人,再再联想一下连拦路挟持都做的出来的不那么正派的邀请方式,他忍住捂脸的冲动,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沉默了一会儿,他抓了抓头发,叹了一口气对着那头认真道了一句:“我现在改名还来得及吗?”
那头似乎没想到叶长生会说出这么无赖的一句话,拍了拍巴掌,颇觉得有趣地笑了一声。
他望着叶长生声音低哑的,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不怎么舒服的光亮,让人看着像是能联想到一条吐着信子的蛇:“这个……那你就得去问问三爷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也不再看叶长生了,径自将头回了过去,整个车子里重归了一片寂静。
叶长生在心里默默地又叹了一口气,侧头透过车窗看着外头飞速倒退的行道树,再一次悔恨自己出门的时候怎么不看看黄历。
不过,罢了。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事情不到最后谁知道到底怎么样?能这么兴师动众地把他带过去,暂时也看不出什么恶意,说不定又是一笔大生意呢?
他想通了这点,心情倒是瞬间又明媚了起来。
闭着眼仰面向后,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车子的靠背上,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再者说,现在的他有贺九重给他做靠山。他连那些恶鬼都不怕,就算有点什么事,他们也可以……嗯,对吧?
所以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叶长生想到这儿,突然又睁开了眼:哦,不过上次张思远冥婚那会儿,他撇下他自己一个人先去了刘倩家里的事他似乎一直都很在心里记着,这会儿他又没带他,到时候那头又不知道要怎么动肝火。
又抬头扫一眼车子里的黑衣保镖们,用舌尖轻轻抵了抵后槽牙:只不过这次他是被胁迫的!事出有因,错不在他!
……这应该怪罪不到他身上来吧?
哦,对了,还有在那之前他被劫持上车前掉在街道旁边的那一袋子生活用品——损失有人给报销的吗?
车子开得很快,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堵车,就在叶长生胡思乱想的当口儿,这车一阵飞驰便带着一车人进入了一个高档的私人别墅区里。
叶长生下了车又走了一截路,这才来到了别墅院子的门口。
刚进了院子,里头等候已久的菲佣便赶紧替他们拉开了门,男人看见那菲佣,低声便问了她一句道:“三爷现在还醒着吗?”
菲佣的视线在叶长生身上定了一下,随即又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对着男人点点头,用一口语调古怪的普通话道:“大概已经醒了,大小姐才叫人上去送了一次药。”
男人“嗯”了一声,朝叶长生递了一个眼神,低低说了一声“跟上”,随即便带着他往别墅的二楼走了过去。
屋子的门是关着的,男人在门前站定了,用手轻轻地敲了敲,神色异常恭敬地道:“三爷,人我已经给您带来了,您看是不是要现在见一见?”
里面没有人出声回话,但是不多会儿,却有一阵脚步声隔着木门隐约穿了过来,再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有人从里头将门打了开来。
叶长生抬起眼瞥了一眼站在门后的来人。
是个女人,明艳逼人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看不出具体的年岁。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定定地瞧着人的时候自带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锐利感。
一头深棕色的卷发懒洋洋地垂到了腰际,衬着那雪白的脸,艳红的唇,一笑一睐间,气场强的有些迫人了。
女人淡淡地瞥了一眼叶长生,面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又看一眼他身边的男人,开口问道:“就是他?”
男人对着这个女人,眼底浮上了些微的不满,但是态度倒还算的上恭敬,微微颔首:“已经确定过了,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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