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休门’了。”叶长生点点头,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也并不敢完全松懈下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忆中聚气阵应有的样子,而后抽丝剥茧地反推演算着这个阵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这样庞大而精细的一个阵,布置起来需要耗费数月的心血。若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动他,自然不可能是如何劳师动众。
叶长生仔细地观察着巨石围城的休门,一寸一寸地寻找着不该出现在此地的变动:阵法这东西向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改变整处的风水,说难也并不难:只需找到极凶之物压在关键阵眼之处——
叶长生巡查的视线倏然在某一处停了下来。
那是一块已经有一半被埋进土里的血玉,露出的部分约有一节尾指指节大小,通体暗红,在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瑰丽而又阴冷的光。
他陡然打了个冷颤。
贺九重察觉到了叶长生不自在的动作,皱皱眉头:“怎么了?”
叶长生指了指那玉,意味深长地道:“血玉形成本就不易,便是最普通的血玉都需要随着亡人在地底下陪葬几百年,你猜这种色泽纯正,尸寒迫人的又须得多少年?”
实际上,就这么一小块玉,估计得要让数位女子死后带去陪葬,再含在嘴里藏上数千年,吸取无数怨气才能结出来。这改阵的人真的只是为了养一个傀儡就这么破费?啧啧,如果真的是,那还真是壕气冲天,好大的手笔!
——将这么个至邪之物压在“休门”上,再吉利的阵可不也得变凶么!
叶长生突然便能明白为什么这个镇子所有的气运都并不流通了,感情这个法阵不仅仅只是想借灵脉的运道——埋玉的人这是想要赶尽杀绝,将整个镇子的气运全数转借过去啊。
啧啧,这真是,心狠手辣啊心狠手辣!
叶长生蹲下来看着那块血玉,叹一口气:幸好这凶阵成型至多不过半年,若是再长久一些,怕是这整个镇子上的十万百姓全都要死于非命。
从口袋里将所有的符纸都掏出来,扬手撒到空中,用匕首在手上拉开一道血口,只见血液喷溅在那些符纸上,只见那些符纸吸了血,竟只散发出一阵微弱的光,在休门里撑了不足眨眼工夫便又滑落了下来。
叶长生眸色微沉,侧头看一眼贺九重,凑过去靠在他腿上蹭了蹭,“亲爱的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贺九重冷冷地望他一眼,没多话,却是将指尖一划,给他在血玉周围划出了一个小小的结界。
叶长生看着贺九重口是心非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有些有趣,冲着那头带着些兴味地瞧了一眼,随即又挪了回来,将还尤滴着血的手伸进休门阵眼处去取血玉。
当他指尖方碰触到那血玉的一刻,却见那暗色的玉倏然颜色变得鲜亮起来,它如同一只嗜血的兽,开始疯狂地从他手上的伤口处开始吸食鲜血。
阴冷的尸寒随着伤口拼命地往四肢百骸里蔓延,叶长生眸色很沉,扯了脖子上挂着的玉石也握在手中。嘴里低声反复地念了些什么,随后只见那翠绿色的玉石蓦然散发出一点温润的光,而一旁因为吸了血而颜色鲜亮起来的血玉在那温润光泽的压制性又渐渐黯淡了下了来。
这头正待松一口气,但是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那块他已随身佩戴了十几年的玉石却突然应声而碎。叶长生皱着眉头看着手里已经碎裂成两节的玉石和一旁终于彻底安静下来的血玉,许久,叹息了一声,将他们收进了之前装着弹珠的袋子里。
贺九重偏过头,视线落在他再次光荣负伤的左手手心上,眉心微不可查地一皱,出声问道:“结束了?”
“结束了结束了。”叶长生单手从背包里翻出纱布和药膏,笑嘻嘻的摇了摇手里装着玉的袋子,“虽然害我碎了一块玉,但是多了这么个极品,这次算是我赚了。”
从叶长生手里将纱布和药接过来,贺九重尝试着给他包扎了一下。试了好一会儿,看着被自己越裹越显得糟糕的伤口,一扬眉,不耐地将纱布扯了,饭将自己的手覆在叶长生的手心上。暖暖的热流顺着他的掌心传了过去,不一会儿再松手,却见那头手心里的伤口竟已恢复如初。
他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冷笑道:“那血玉是极阴邪之物,若非阳气重、福泽深厚的人收了不日便会遭受灾祸。你拿着它,不丢了性命就算万幸,还提什么赚?”
叶长生没心没肺地将袋子扔进包里,眨眨眼,掀起眼皮瞧了他甜蜜蜜地道:“不是还有你么。”
贺九重视线掠过那块叶长生因为失血过多而比平常更加苍白的脸,许久,像是终于妥协了:“事情结束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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