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这才意识到封昊才出道不到半年而已,自己刚出道那会儿,大概也是恨不得报纸上有一块新闻都剪下来收藏,时间太久,他已经忘记当时的心情了。
想到这里,凌琅也就释然,眼中的戒备减少了许多,方才一瞬间,他竟然怀疑起对方的动机,私留NG镜头是为了提高演技,变魔术是为了表演才艺,录像只是为了留念……果然还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若是您不喜欢的话,”封昊试探性地小心道,“我回去就把它抹掉。”
“不必,”凌琅冷冷地说,顿了顿,他又道,“你不必一直说敬语的。”
封昊的表情有了短暂的意外,但很快又笑起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个录像,”凌琅又犹豫了一下,“也借我看一下吧。”
封昊兴奋点头,“等下去我家看么?”
“不用,把盘借我就好,”凌琅一口回绝。
“好吧,”封昊挠了挠头,“明天我带到片场去。”
两个人一路避开了记者,来到地下停车场,见凌琅掏出了车钥匙,封昊好奇地问,“学长的保姆车呢?”
“在门口。”
封昊一下便反应过来,“金蝉脱壳?好计谋。”
“今天你的车没坏吧?”
封昊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没有……那,明天见?”
凌琅没有说话,按下车钥匙的开关,不远处的车低鸣了一声作为回答。
凌琅毫无防备地朝自己的车走过去,突然有人从背后窜出来捂住他的嘴,受惊吓的凌琅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呜呜的叫声。
“闭嘴!”身后的人恶狠狠地说。
“呜呜呜,”凌琅挣扎地更厉害,冰冷的刀刃贴上他的脖颈,凌琅顿时噤声,眼神充满了惊恐,他拼命想看清劫匪的脸,却只看到对方脸上蒙着的黑布。
凌琅被劫匪强行拖到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感觉到对方的手离开了自己的嘴,刚想呼救,就有一团不知是做什么的布塞了进来,紧接着嘴就被胶带封住,双手双脚也很快被胶带固定住。
劫匪打开汽车后盖,把捆好的凌琅扔进了后备厢,凌琅又开始扭动着挣扎,但劫匪捆得很牢,任凭他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老实点宝贝儿,”劫匪拍拍他的脸,咣地一声扣上了车后盖。
“过!”导演很满意,“再拍一条人质视角的。”
凌琅的手脚都被绑着,劫匪手一伸把凌琅从后备厢里拦腰抱了出来,轻轻放在地上。
助理赶过来给凌琅松了绑,二人退到场外,看工作人员把摄像机架到车里,继续拍摄人质的第一视角。
“那家伙又私自改剧本,好在导演过了,”助理撅着嘴抱怨。
“是么。”
“你看,这句台词本来应该是‘给我老实一点儿!’哪有什么宝贝儿啊,”助理拿着凌琅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剧本给他看。
凌琅没有发表任何观点,静静地站在场边看那个人对着摄像机又把老实点宝贝儿重复了一遍。
劫匪摘下面巾,朝凌琅走来。
“学长不好意思,今天又得罪了。”
凌琅摇摇头,“拍戏罢了。”
“我没弄疼你吧?”
“没有,”凌琅顿了顿,“这是工作,你不用总是这么客气。”
封昊闻言笑了笑,“好吧,那接下来如果有得罪的地方,就恕我不客气了。”
城市里的戏份已经拍了整整一个月,拍完停车场的这一出,他们就要进山了。
这个季节的山里还带着初春的寒意,凌琅穿着薄薄的戏服,躺在车里就感觉到寒冷。
车后盖终于被打开,凌琅像长时间没见光线一般露出难以适应的表情,封昊将他粗鲁地拎出来摔到地下,泥土冰冷潮湿的触感瞬间让凌琅打了个哆嗦。
封昊走到一旁气愤地打电话,凌琅在地上扭动着身体,企图寻找逃走的机会。
封昊打完电话回来, 本来就在气头上,见凌琅不老实,一脚踢了上去。
“你不是我要抓的人?”
凌琅拼命地摇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
凌琅呜呜说不出话来,封昊一伸手把粘在他嘴上的胶布撕了。
凌琅吐出嘴里的布,“你根本就没给我机会说!”
“你还嘴硬,”封昊又给了他一脚,“不让你说你不会比眼神吗?”
凌琅用眼神愤怒地盯着他。
“你再瞪?”封昊揪着头发一把将他拉起来,啪啪就是俩耳光。
副导演头往后一躲,仿佛这两耳光是扇在他脸上一样,他凑到导演耳边,“剧本里好像没这段吧……”
导演看得正兴奋呢,闻言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即兴发挥!”
副导演抖了抖,感情这导演还是个鬼畜。
凌琅低下头,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个气愤但不敢发作的情绪表演得生动极了,摄像趁机给他推了个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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