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本以为他们只是出于客气才会夸奖两句,可看赵华耀的态度,却像是真的稀罕这普普通通的炝藕片,他脑中灵光一现,一个主意便计上心头。
云天悠然道:“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你已经吃了我的菜,我不忍心让你再手软了,这样吧,菜谱我二十两银子卖给你,如何?”
赵华耀微微愕然,赵海倾眯起眸子责道:“胡闹,哪有跟自家人要银两的道理,本王平日亏待你了不成?”
云天据理力争:“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我只要二十两,你们的裤衩都不止这个数吧?”
“哈哈哈哈!”赵华耀摆了摆手,“三嫂真是性情中人,我觉得这个主意甚妙,无功不受禄,我也不能白拿三嫂的东西──来,这是二十两纹银,请三嫂收好。”
赵海倾实在拿自己这个王妃无可奈何,只得叹气摇头。
太阳过了午时便没那么烈了,云天换了一身轻薄衣衫,揣著银子出了门。
──当然,负责护卫工作的人依旧是闫四。
二人来到京中有名的食街。当地素来流传著这么一句话:要是想吃高档,就去碧海祥瑞楼,要是想吃味道,还就只能到这万华食街来。
食街处处遍布著风格各异的酒楼茶馆,连街边也满满当当站著许多小贩,喷香的包子馄饨、肉馅油饼,还有精致可口的蜂蜜麻糖豆沙糕,更别提那红烧肘子荷香鸡,云天一路走一路闻,各种味道刺激得他口水泛滥。不过他今天可不是来吃,而是来实地考察。
闫四疑惑道:“公子可是要寻那‘火锅’?属下自小在龙腾长大,确实没听说过这等吃食……”
云天摇摇头:“既然别人没有,我们为何不自己开一间火锅店?那玩意又不难做。”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前两日云天想吃火锅,便叫明书去吩咐膳房,可他没想到偌大一个王府,竟没人听说过“火锅”是什么玩意,甚至有人以为王妃想不开了要拿锅当食物,著实令云天哭笑不得。
不过虽然他没吃到火锅,但从这里发现了商机──感谢我吧龙腾的子民们,汝等要有口福啦!
闫四见他笑得两排大牙都露出来了,忍不住道:“公子,形象,形象……”
“哦?!……嗯,咳咳,对,注意形象。”云天回过神,连忙整理衣冠,又恢复了翩翩少年的模样向前走去。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前方冷不丁响起一声大吼,接著就见一个瘦小人影从一间酒楼跌跌撞撞地摔了出来,像狗似地匍匐在地上不住喘息。
一道粗犷的声音带著怒气从楼里传出:“滚!别到老子这儿添晦气!”
云天最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虐待儿童的事,当下冲上前去喝道:“你凭什么打他?!”
那酒楼门口立著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气呼呼地指著那小男孩反驳道:“你哪个眼睛看到老子打他?!是他自己长得瘦,风一吹就倒,和老子有屁干系?!”
云天蹲在小男孩旁边,见他身上没有明显伤势,才稍微放下心来,“他瘦你就更不能打了,打出人命你担得起?”
“呸!这小兔崽子有娘生没爹养,拿一本乱七八糟的书说是绝世菜谱,当老子眼睛瞎的么!瞧你那脏了吧唧的模样,客人见了你就倒胃口,老子还要不要做生意!”他说著将手中揉捏得不成形状的书朝云天二人摔了过来,闫四眼疾手快地凌空一把抓住那书,冷冷地向那大汉扫去一眼。
大汉见云天衣著不凡,护卫身手又好,心想别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被自己撞上了,于是忙道:“公子莫理这小疯子,本店的卤牛肉香得很,吃过的都是回头客!公子不嫌弃的话就请里边儿坐,咱挑块上好的肉招待您!”
云天还记挂著怀里这个面黄肌瘦的小孩,便冷著脸摆了摆手,“闫四,你带他找间医馆看看。”
那小孩原本还有些神志不清,闫四一将他抱起来,他竟骤然睁开眼睛,惶恐地大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闫四怕摔著他,连忙稳妥地将他搁在地上。小男孩脚一沾地就连滚带爬地扑向那满是褶皱的旧书,像护著心肝宝贝一样把它紧紧抱在怀中,浑身瑟缩。
云天叹了一声,“书是身外之物,哪能比命重要?听话,哥带你去看病。”
“不,我不看病……”小男孩嗫嚅著摇头,勉强站起来走了两步,动作一跛一跛的,似乎瘸了一只脚。
云天赶紧拉住他,“你都拐成这样了,还不去治一下?想当一辈子瘸子啊?”
小男孩还是摇头:“不看病……没有银子……”
云天哑然失笑:“你就是担心这个?放心,你的医药费我包了!”说著潇洒地一挥手,“──闫四,扛起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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