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欢迎欢迎。”谢灵涯哪会介意,他恨不得和贺樽说你每拉一个人来我给你分提成,憋住了,要做个正经道观。
贺樽照例在殿内上了香,才说自己是抽空出来的,还得回去上课。
谢灵涯把贺樽叫住,指着他喝净了的水杯道:“哎,对了,贺同学,这个水……你真的觉得好喝吗?”
贺樽立刻道:“真的啊,比我刚刚路上买的矿泉水好喝多了,绝对不是心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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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富洋是一间报刊店的老板,没错,就是租了抱阳观外间门面的那个报刊店。他家就住在附近,最近不但天气热,不下雨,还老停水,搞得一家人心情都不是很好。
孙富洋已经三天没洗澡了,身上一股汗味,没办法,来水时接的那些水不可能够全家人生活、洗澡,都紧着小孩。他家本来一直是烧水喝,现在也换成了买桶装水,让节约的孙富洋怪不开心的。
这时候,旁边的动静引起了孙富洋的注意。他探头一看,已经关门几个月的抱阳观终于敞开大门了,新主人手里还拿着一卷纸。
孙富洋租这儿开店已经几年了,挺清楚这儿情况的。抱阳观原来常年就一个道士,王道长,香火十分冷清。几个月前王道长好像生病了,不知怎么的,平时看着精神极好,他都没当回事,回头却听说人已经去了。
这个道观,就交给了王道长的外甥,这就是现在开门的年轻人谢灵涯。
孙富洋和谢灵涯聊过,他知道他这些天都忙着王道长的身后事,还有打理一些道观内积攒的杂务,因为只有一个人,没法顾全太多,所以一直没开门。
现在看来,应该是忙完了吧。孙富洋在心里想,也不知道谢灵涯以后会怎么办,买了这儿,自己出家,还是招道士来?看这年轻人长得好又上过大学,应该……
这时候,谢灵涯已经把手上的纸张开,贴在了门边。红纸上是几个方正的毛笔字:免费井水。他小时候和王羽集学过一段时间毛笔字,因为坐不住,学得不精,写得只能说端正而已。
孙富洋一下想起来,抱阳观好像是有口老水井,现在天气这么热,到处停水,小谢开门给大家打水,也算是件好事,而且,说不定还能带点香火呢。
就是孙富洋自己,心里也想着,打一桶水回去,也好洗个澡,反正他家也不远。
谢灵涯好像知道孙富洋的想法一样,过来和孙富洋打了个招呼,说明了打算开门给人打水的事情,也让孙富洋要是需要自己去打。
孙富洋当然同意,打了个电话让家里人带容器来装水。
他在这里这么久,也只知道有个老水井,但并没有见识过井水,甚至一度以为那水井已经废了。
孙富洋的老婆拿了两个洗干净的油桶,装满了水,孙富洋一看,这井水透明清澈不说,还直冒凉气,油桶壁上都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伸手一摸,更是一阵冰凉舒爽。
孙妻道:“观里清凉得很,尤其是井边。我问过小谢了,这水还能喝,烧一烧就成,不过啊,这两桶你先冲个澡吧。”
孙富洋不住地点头,总算可以洗个澡了。
……
孙妻回去的路上,碰到邻里,大家难免问起她这是上哪打水去了。孙妻如实说来,还让大家摸一摸这水,走回来还有些凉气呢。
这些天干旱,听说住得郊的还有上山打山泉用的,他们住在市中心也没法,这下知道离这里不远的抱阳观有口干净的水井,都活跃了起来,尤其是家里人多缺水用的,当即约好去打水。
另一边,孙富洋也大方地和附近的商店老板们分享这个好消息,谢灵涯和这些人不熟,他却熟识。有的人可能不住在附近,但是打点水放在店里洗手、冲厕所也好啊,反正就在旁边。
只是半天不到的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原本冷冷清清的抱阳观一下热闹起来。
这就是地理位置好的优势,一旦有什么好事,一下人气就高了。
水井旁边摆着一长溜的容器,有大有小,主人们则在旁边聊天,到了自己则过去装水,十分有秩序。如是旁边的商户老板,干脆让人帮自己留意,轮到了就在门口喊一声。
这院子里虽然没有种大树,但建筑的阴影面积也很大,阴凉舒适。
人多了,谢灵涯还从里面拿出了一些凳子给大家坐。
“麻烦啦,小谢。”有附近的人认识谢灵涯,便感谢一声。
谢灵涯笑了笑,又去烧水,泡了些茶来,给等待的人喝,顺便把镇在井里的凉水提上来。这下子,让大家对他和抱阳观的印象更加好了。
人们或坐或站在院子里,愿意喝茶就喝茶,不愿意的也可以倒另一壶凉白水。其实大多数人打水,都是带回去洗菜、洗澡之类,谢灵涯把井水烧开了递到他们面前,他们一喝才有意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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