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言以对,起身便走。
他们之间,有太多情感,不是单单的爱恨能释解的。才到门边,手脚一阵刺痛。
狐燊右掌牵着数根银丝,另一端,竟穿透星魁的手脚腕。他一拉,他便直落入他的怀中。
强忍疼痛,星魁咬牙切齿地怒瞪他。这该死的男人,又用这招伤害他!
"永远都别想从本宫怀中逃离。火儿,你应该很清楚本宫的性子。而我,对你的反抗,特别敏感。你往往会激起我心中的魔。所以,若不想受伤,不准忤逆本宫。"他大掌覆在他的肩上,冷飕飕地道。
"啊!"星魁痛呼一声,昏了过去,软倒在狐燊的怀中,狐燊怜惜地叹口气。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
紫云雷,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望见昏倒在狐燊怀中的星魁,他皱了眉,见他手和脚上的血,温润的脸透出一丝不满。
"怎么来了?"狐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眯眼笑看门口的人。
紫云雷步入屋内,在狐燊对面坐下。"你能不伤他吗?"
狐燊饶味地将怀中人的手移至唇边,舔干他手腕上的血。"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常常做些伤害他的事。"眼一转,他微笑着道,"这似乎是我们兄弟二人第一次面对面的谈话。"
"是啊。"紫云雷将视线移至案上的杯子内,发现两人的血不溶。他眼一闪。"你知道了?"
狐燊扯一下嘴角。"没道理你知了我却不知啊。"
紫云雷叹了口气。倒了杯茶给自己,亦给他倒了一杯。"你们……当日是怎样进'鬼煞宫'的?"
"你想知道?"狐燊垂下眼睑,敛去了部分光彩,也收去了几分邪气。"你若想知道,我可以说于你听。"
"请。"紫云雷正色,洗耳恭听。
"十三年前,我们所在的商队经过徐州时,途中突然杀出一群黑衣人。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商队的人,不到半柱香时间,大都倒下,只有我和火儿……也就是露儿,在父亲的保护下,逃了开。然而,穷追不舍的黑衣人还是追上了我们,然……"他顿了顿,将头搁在星魁的头顶,邪魅的气息缭绕在黑眸中。"感谢母亲给了我这张脸,以及这双眼睛。'鬼煞宫'的'白鬼',十多年前,表姨的爱慕者,'看中'了我,以'冷雪寒针'折磨火儿,来控制我。"
紫云雷仔细地听着。眼前这个男人说话语气平淡,似在说他人的故事,一点感情的波动都没有。他知道,表姨长得和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相似,而狐燊又相似于母亲。这张脸,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
"你知道吗?一进'鬼煞宫',人已有半只脚踩在棺材里。若是懦弱无能的人,不出十天便死于非命,不是乱刀砍死,便是剧毒折磨死。初进宫里,我与火儿由于有'白鬼'护着,倒也少了些麻烦……不过,'鬼煞宫'真是个练武学医制毒的好地方,也多亏父母给了我聪明的脑袋。三年内学完白鬼的武功,两年后称霸整座宫……"
当他提起杀戮、流血、打斗、下毒时,脸上浮动着陶醉的神色,似乎,只有血腥才是他的所感兴趣的。
像个魔鬼!紫云雷微眯了眼,在狐燊的身后,他看到一团黑。狐燊,不愧是"鬼煞宫"历代来最可怕的鬼王!当初他们一回来认亲,他便叫手下去查清他们的底隙。想不到竟是如此……可怕的过往!难怪,过去十几年杳无音讯,毫无线索可寻,只因,他从不想自己的亲人会堕入"鬼煞宫"。
"白鬼,当日那个既是我的'恩人',又是我的'仇人',更是我的手下败将。我非常非常地痛恨他,所以……我怎会让他轻松地死去呢?我挑了他的手筋和脚筋,再给了他点'火刹殿'的媚药,让他欲火焚身的过了三天三夜。之后,我再要一百个男人轮翻上他,让他深切地体会一下,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屈辱与痛苦。最后,在他临死之前,我让他也尝尝比'冷雪寒针'狠上十倍的毒,如此折磨他一个月方让他死在蚀骨水中。一摊血水,浇给'鬼煞宫'的百花当养料。效果非常好,花开得更艳了。"狐燊扬着动人的笑,令人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颤抖。
"你似乎无法接受我的报复手段?"见紫云雷平静的脸上出现异色,狐燊幽幽的道:"……当初,若是你进了'鬼煞宫',为了要保护自己一生所珍惜的人,亦会成为今日的我。惟有变强,变狠,变无情才能不受他人欺辱,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当初的火儿太依赖我了,一个软弱的人在'鬼煞宫'根本是活不下去的,即使有我的保护!所以,我逼他学武学医制毒。他不肯学,因不想伤人。而我,为了激起他的斗志,才开始疏远他,伤害他,凡跟他亲近的人、事、物,我一律将之抹灭。哼,可笑的是,这虽激起了他的斗志,却恨我入骨……这几年来,我与他的相处更变得古怪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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