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我将冰冷的视线投向窗外。“我只是要韩岂转告流夜,我打算在喀特峡谷盖一座府祉居住。不过我身边的人多,房子不免需要得大了些。所以问他愿不愿意多派些人手在喀特峡谷帮我守着。我可不想看到一些跳梁小丑在家门口出现。”
以韩岂的能力定然能够明白我信中的意思。虽然朱雀的目标是白虎,但若说没动过玄武的心思只怕谁也不信。而今玄武正处于经济和民生的复苏期。如非必要,我不会让玄武裹到这淌浑水之中。因此适当的威慑对于流夜来说是必要的,也可以借此转移朱雀的视线。
其实流夜对青龙也不是没有企图的。如果不提前将事情的原委说透,一旦我将青龙或是朱雀弄出什么动静,只怕他会忍不住出手。到那时一个弄不好就又是场四国之战。而我制衡四国的努力也会彻底化为乌有。
与流夜的书信往来并不是第一次。自打将专用的指刀交给他做为与我联系的信物以后,几乎每半月便有一封书信传来。有时是详实的施政报告和征求意见的信函,有时不过是寥寥几句生活琐事。流夜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惦念和哀伤就像密密封在瓮中的沉酒。离得近了,便有丝丝缕缕的难言滋味自鼻端沁入心头。
谈不上感动,只是渐渐的习惯了。就像在我任务失败时接受的处罚一般。从窜烧入骨的灼痛,到习惯后如蚊叮虫咬般漠然。想来我会有如此反应,应该是不像以往那样在意他了。可为什么初见时他如阳光般明媚的笑靥;再见时形销骨立的憔悴在我记忆中的刻印反而更加鲜明?又或许我习惯的只是昊天坚持要将信件念给我听的悦耳声音,因此才会偶尔像个真正的摄制王一般为流夜的困惑提上几点建议。其实我不关心自己的心理变化,也弄不懂为什么昊天会帮流夜。但我却知道,无论我提出的办法看起来有多匪夷所思都不折不扣的在玄武施行着。所以才会写这封信吧。不希望他做出会给我制造麻烦的决定,也不愿将他包含在我的计算之内。
沉吟间,昊天熟悉的体温自身侧传来。“赤家那边递过来消息,朱雀王可能快不中用了。”
“该死!”我忍不住皱眉。“跟赤家的人说,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将朱雀王的命给我吊住。”
尽管有些讽刺,但如今离非在朝堂之上最大的倚仗正是这个给了他太子名号却又任由他被太后当成筹码的朱雀王。只要他顶着朱雀太子的名头一天,许多争权夺势的肮脏事做起来都会方便许多。甚至这次从青龙脱逃的借口用得也是忧心父王病体,故此太子离非愿冒万死以全侍奉亲父于床前之心。若是朱雀王死得太快,这番心思可就白费了。没有一定的时间缓冲和准备,神仙也无法让离非在强敌环视下稳稳的做上朱雀国的王位。
“已经交待下去了。楼内最好的医者也随赤家去了朱雀,希望可以多拖些时日吧。”昊天淡淡的说道。“只不过赤媚的信中提到,朱雀的太后以质子擅自离开会给朱雀带来战祸为名,强行将太子归国的消息压了下来。同时明目张胆的开始大肆备战。”
“能将离非尴尬的质子身份利用到这个地步,朱雀的太后实在是个人才!”我轻叹。虽说将离非带离青龙时并不知道朱雀的布局,但到底也算对她计划的一种破坏。而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反应,换做是我也无法做得更好了。
“先把你的赞赏收起来。”昊天肃然道。“朱雀的太子进入朱雀国境内不足一月,已经遭遇到十七次各种类型的暗杀。有四次险些成功。”
“赤家的人到底在干什么?”我狠狠的咬牙,将突然汹涌的狠戾杀意压回胸口后,方才说道。
朱雀的太后会暗中对离非出手并不奇怪。但若是赤家连保护自己最后筹码的能力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觊觎朱雀国幕后掌控者的地位?
“需要我派几个高手过去吗?”昊天低声问道。
“来不及了!”我摇头道。“与其让他们将时间浪费在路上,不如一股作气先把青龙这边处理掉,给她来个釜底抽薪。只有将离非的质子身份解决才能令朱雀朝廷正视他身为太子的意义。到那时那女人就算想动他也要好好考虑一番。何况……”深深的吸气,我瞪着窗外凄冷月色低声道:“离非的求生欲望比你我都要强烈。这些年来的隐忍和坚强几乎已经成为刻在他骨子里的执著。我相信他!”
“我知道了。”昊天用力握住我的肩膀,让掌心的温度烫入我的肌理。
忍不住抚上肩头微颤的手指,我放缓了声音问道:“时辰差不多了,凌熙和凌魇都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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