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垂眸,冷峻的脸孔透着分沉寂与黯淡,没说话。
叶纯看他走神,拿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晏琛应了声,余光看到柜子处的蛋糕, 伸手摸了摸她的发梢,嗓音磁性道:“对不起, 忘了带生日礼物给你。”
叶纯黑色的眼瞳里划过一丝失望,小嘴撅了起来。
晏琛唇线放软,温柔道:“待会回家的时候带你买, 好么。”
叶纯等的就是这句话,很快又开心起来,拉着他的手就朝病床处跑了过去,“来,晏叔叔,好久没见了,快跟我小叔叙叙旧。”
晏琛小幅度地走了几步,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深深地看了叶穆一眼,寡言着。
男人站在床侧,穿着件单薄的黑色毛衣,白皙俊朗的脸比以往瘦削了许多,眼眶处透着重重黑影,气质比从前内敛成熟了点。
叶穆抬眸回视他,总觉得他有些变了,因为不知对方的来意一直没开口说话。
晏琛低垂着刘海看他,喉结滚了滚,隔了半天,低沉道了句,“好点了么。”
叶穆皱眉,面上看不出情绪,公事化地回了句,“再过一个礼拜就能出院了。”
晏琛抿唇,漠然扫了他旁边的陈陌一眼,平常心道:“有空吗,想跟你单独聊聊。”
叶穆脸上不着痕迹地流露出一丝排斥,“有什么直接说就好。”
前次故意支开陈陌他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这次就更不可能当着面让人回避。
晏琛默然,视线在他白皙的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会儿,意味深长道:“你确定?”
叶穆几不可见地蹙眉,当然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但经过陈陌刚才那一番肺腑的表白,有什么莫名在内心推动畏畏缩缩的他,让他有决绝赌一把的冲动,“确定。”
有些事憋着难受的话,或许说出来无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如果那个人是陈陌的话,可能真的会原谅他。
在那瞬间,他等着对方能说出真相来。
晏琛却一反常态,只是浅笑了下,故作轻松道:“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下次你有空再谈也不迟。”
叶穆敛眸沉默,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在那紧紧地盯着他。
陈陌只觉气氛诡异,看了两人一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叶穆察觉到,凝视了晏琛两秒,简单地下逐客令,“既然这样,那你可以走了。”
晏琛双手插兜,“纯纯每年过生日我们都没缺席过,今年也一起吧。”
他不提这事倒好,提起叶穆便想起这些年来自己是怎么下着面子卑躬屈膝地求对方一起跟他去自己家拜年过节的,忍不住反胃起来,厌嫌道,“不用,没事你早点回去。”
想来叶纯会这么黏他,也不过是这些年他逢场作戏做的好演的逼真的结果,实在令人恶心。
晏琛却难得没生气,走过去并排与陈陌坐在一起,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还是留下来陪陪你们,多个人热闹点。”
陈陌眯起眼,扬着锋利的下巴侧过脸看他,吐字透着戾气,“晏总很闲啊,看来是这些天还没被舆论骂够。”
近期因为拖延宋式项目的事,晏琛在行业的身誉多多少少有所受损,公司上下以及晏贺男那边对他也是存在诸多意见与不满。
这姓晏的倒也是好心情,居然还有时间到这里来胡搅蛮缠。
晏琛微勾唇,老练地回了句,“舆论骂的再多公司一样在运转着,赚的钱也比你那边多的多,怎么,不服气?”
陈陌唇线紧绷,带着几分威慑的意味,“也是,你那种又是贿赂又是做假账的管理方法我学不来。”
晏琛眼眸愈深,颇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话说回来,我还挺意外的,上次你拿了那些资料竟然没交给司法机关,要知道当年我们结的仇可不浅。”
陈陌斜他一眼,碎发散在前额,显得他棱角分明,“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不择手段,卑鄙无耻只知道害人。”
晏琛点头,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看你的样子,看来还是对当年我陷害你入狱的事耿耿于怀?”
陈陌冷冷的嗤笑,“有机会你也可以去试试在那种暗无天日的牢里蹲上个几年,就知道我该有多恨你。”
晏琛微挑眉梢,“要是我说,当年还有帮凶呢。”
他边说视线边似有若无地瞟向床上的男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冷冽。
虽事前有点心理准备,但叶穆还是感到后背发寒,背后跟被人放了块千年寒冰般,全身的肌肤都紧绷了起来。
陈陌阴沉着脸色,狠戾地瞥了晏琛一眼,呲目道:“我知道,当年你们做事未免太过干净,直至今天我都没找到任何指控证据,但天网恢恢,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亲手除了你跟那个该死的帮凶,把你们也送进去体验被监|禁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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