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枫有点被吓住了,就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犯人被审视着,祭东成那冰冷刺骨怀疑的目光令他颤栗,感觉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几天难得的温和果然是假象吗?
“埃尔斯与莎丽是对情人,而意外事故使埃尔斯向恶魔祈祷,坠入深渊,莎丽为此剪掉特意为埃尔斯留的长发,诚心向神灵赎罪,却不知被谁封印在了墙壁里,得不到任何回报的她成为怨灵。”
“对,就是这个故事。”莫晓枫连连点头。
祭东成的手滑落下来,“这里面的关联性,头发,墙壁就都解释的通了,怨灵的做案手法都会与她的经历有关。”
“那找到她的头发”
“或许很费劲。”祭东成轻轻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做法觉得并不可行,“不过,若是其他鬼灵可以帮忙,事情就会好办一些。”
“其他鬼灵?”
“晓晓的指示就很有用。”
“你是……让我去找她?”
“她应该还会来找你,如果没有被控制住的话。”
“额……控制……”
“先别想了,休息要紧。”祭东成全身压了下来,“今晚我和你睡。”
“什么……”
“你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你屋子才有不干净的东西。”
祭东成的眼睛向上抬,一种你再说一句试试的恐吓之语流露出来,莫晓枫尴尬得闭上了嘴,身体扑腾得向后缩。
祭东成一个翻身滚到了他的旁边,莫晓枫惊吓得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拉了拉,无死角得将自己包裹成蛹。
“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祭东成双手枕在了脑后,闭上了眼睛。
“哦……”莫晓枫蒙住了头,身体依旧寻找着安全感,往被子深处钻去,惊恐的眼睛用力闭上伴着疲劳睡去。
屋子里静了下来,明亮的灯将一切昏暗和谐着,就像一双寄生在黑夜宽大绵长躯体里独有的眼睛,仔仔细细得盯着每一处可疑的角落,但黑夜的时间终究是黑夜的。
这不,灯灭了。
地下室里那立在书架一角的钟表还在嘀嗒嘀嗒的响着,敲打着难眠之人焦灼的心。
白色的床被慢慢在黑暗里飘起,抖落着。
一个身影在唏嘘的声音里身体如蛇般灵活得扭动着爬下了床,慢慢爬出门口。客厅一闪一闪的灯光,一张白色的脸从天花板缓缓飘落着又轻轻弹起,将无声的尖叫蔓延进宽敞空间。
好久没有这样舒心过,就好像你依然在我身边未曾离去。
哗……大片彼岸花摇曳下来,在视线里漫天飞舞,美丽的身影出现在落日黄昏的尽头,那一抹红色长裙在风中独舞,飘逸的马尾是灵魂的乐章,随着旋转的舞姿,媚眼在发丝中显现
“祭阚,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祭阚……”
“不!”祭东成坐起身,汗水湿透了衣衫,“哈赤……哈赤……”祭东成捂住了额头,心酸的痛楚之意随着嘴角慢慢扯开一抹无奈的笑容,手用力得拍打着不清醒的额头。
“鬼王!鬼王!”混乱的意识中有人推醒了自己,“鬼王,她带走了他。”
祭东成的瞳孔一瞬间扩张,向一旁看去,凌乱的床单上褶皱缕缕,被褥早已吊在床边拖拉着地板。
“她可真敢!”祭东成掀起被角扔落,“在哪!”
“去往学校了。”
莫晓枫晃晃悠悠得在黑暗的楼道里走动,厚重的铁门声惊醒了半睡半醒的他。
暗红的灯光在呲呲得挣扎中亮起,被裂痕玩弄的墙壁掉落着的粉白,像死人身上溃烂的皮,呲呲啦啦得半死不活。
满地碎片纵横,一层层杂乱堆起,如焚尸岗般凄凉恐怖。
这里是哪里
莫晓枫迷茫得环视着四周,身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身前,是血红杀戮的长廊,像是通往死亡的境域之路上那些恶鬼的聚集地,随时截获那些新来魂灵供来娱乐。
隐隐约约,风在低吼,黑色的身影在那处红门前晃动,长长瘦弱的手臂缓缓抬起在空中摇摆,像是枯草任由风撕扯着那般无助的颤动。他……在叫我吗?莫晓枫打了个寒颤,犹豫得迈过去,轻微得咔嚓声在脚边响起。
爆裂的碎片中,废旧的牌子,化学试剂,瓶罐散落一地。
这是实验楼?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莫晓枫看着自己裸露的双脚,汩汩血水顺着血管流淌着,一道道伤口在还在爆胀裂开,蔓延出黑色的扭动的发丝,莫晓枫惊恐得眨了眨眼,弯下了腰,发现蓝色的休闲运动鞋依旧裹在脚上,呼莫晓枫松了口气。
一阵冷风袭来,发丝在额前轻轻飘动,莫晓枫缓缓抬起了头。瞳孔在闪烁不定之间极具缩小,映出那可怕的一幕一个白衣女人从远处暗红的门推进到了离自己一米之外的地方,不再动弹,几乎只是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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