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枫现在有些不知怎么说,地府对红衣女孩处置不处置都不碍事的样子,或者大家都认为陌城就这样了,而有救赎的方法,没有人采用,也就不会再去为陌城操什么心,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想再操什么心。
好在聂从红衣女孩和阴律司的手里释放出来,返回了组织,到令莫晓枫的心情还稍稍有些松弛。
“晓枫……”祭东成窘了一下,加快速度走到了莫晓枫的身边,又开口道:“你……”然而那“没事”二字却再次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因为看着莫晓枫那踌躇的眼神,他觉得没事是绝不可能的。
莫晓枫抬眼朝他看去,祭东成激动得迎合着,嘴唇开启,莫晓枫却先开了口。
“东成……”莫晓枫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问:“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祭东成静默了几秒,斟酌着语言,开口,“晓枫……你一直想解除诅咒,陌城的鬼灵已经全部消失,接下来让红衣女孩带走桑本身的怨气和残留的怨气,或许可以让陌城人重新过上平静的日子。”
莫晓枫软绵绵得趴在祭东成的怀里,那一下,令祭东成感觉整个身体酥酥麻麻的,“那缘兰她……你怎么看待她做祭祀引子的这件事的?”
“我……”祭东成瞅着怀里的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就小心翼翼地推开莫晓枫,把眼睛缓缓眯起一条缝,“晓枫,你对缘兰……”
“她……她挺好的,只可惜是个鬼……而且只是一抹阴魂,连轮回的可能都没有……”莫晓枫捂着隐隐作痛的头,“我本来想着让她在组织里好好过日子的……因为灵魂切割术也再也不会有了……可现在却让她献祭……你不觉得她的一生很……可怜吗……”
“晓枫……”祭东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温柔的语气问:“或许每个生命都有她存在的价值不是吗?”
“那也不能让缘兰就这样痛苦的活着啊?为什么偏偏是她?她需要安定的生活,需要关爱,而不是什么残留的什么被人取笑的无关紧要的一半魂灵。”
“好好好……”祭东成揽过莫晓枫的肩将他揽进怀里,亲吻着他的头发,“这件事会有办法的,不急不急,我们再想想……”
“那东成,你陪我回组织吗……”莫晓枫的脸贴着祭东成的心口。
“回组织啊……”祭东成尴尬得笑了两声,咂了咂嘴,“虽然地府和收灵师是有和好的倾向,但还没有到这种随便进入对方内部的地步……何况我可是阎王,你觉得我去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我也是领导啊?我们谈合作的事情有什么不妥?”
“额……”
“那为什么进你的地府那么好进?”莫晓枫抬眼之间,犀利的光芒投了过去,祭东成眼珠子快速转动,想好了回答:“一,那是你原先就待过,而且是前任阎王的批准;二就是我们地府没有你们那么严谨拘束;三就是……我很爱你。”
莫晓枫听到那最后一个理由时,条件反射般僵硬在祭东成的怀里,语无伦次的嘟囔道:“可我……想今晚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睡不着……”
这一句邀请无形是一针麻醉剂,祭东成的心要融化般无力,扶起莫晓枫的肩膀推开,神情茫然地和莫晓枫对视了片刻,眼里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莫晓枫红着脸想缩回祭东成的怀里,却被祭东成牢牢按住了肩膀,贴过来吻上了唇。
莫晓枫感觉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他颓丧又悲愤地想,却又贪恋着这个吻。
“晓枫,我会快点解决地府反对问题,和你们进行合作,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的。”
“好……”
在黑夜里熟睡是最幸福的事情,这是逃避黑暗最有效的办法,可梦魇却是无形的精神杀手,无疑是对一天下来疲惫不堪的人的重击。
莫晓枫在噩梦中惊醒,从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发呆了很久,才意识清他现在在组织里。
刚才那个噩梦带来的恐惧并没有消退,莫晓枫一丝一毫的睡意也没有了,所以他没再躺下,而是打开了台灯,然后裹着被子靠墙一坐,咬着嘴唇不安地东张西望。
缘兰在火焰里那张视觉冲击力极强的脸又浮现在莫晓枫脑海中,神经已经极度脆弱的莫晓枫只要这么想一下便害怕得手脚发凉,尤其耳边总是响起缘兰得凄厉惨叫,令他的心像是扎着一把锥子,痛苦万分。他看了一眼反扣在桌子上的镜子,想要找缘兰说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关键是他不想让她知道祭祀这件事情。可卧室里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发慌,他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叫了句:“缘兰。”
因为害怕,莫晓枫说话的腔调比平时和缘兰说话还要柔和得多,甚至有点儿软绵绵的,像在蚊子哼哼的。但是缘兰好像很是欣喜,镜子跳动着翻过来了身,蓝色的魂灵从里面飞了出来,“晓枫,你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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