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打不过,伤上添伤,左慈是彻底认栽了。
他不再徒劳地尝试一遍走为上计,而是明智地取了那块水火不侵的宝贝盾挡着身前,爽快求饶道:“贫道于深山老林中学道三十载,下山不久,现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燕仙长手下留情,饶过此回冒昧。”
左慈原想着吓唬燕清几回,借此警告他一番,让他行事收敛恭敬些。
不想对方手段层出不穷,反倒是他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燕清这会儿其实袖中已然空空如也,只剩一张防御用的闪了,距离刷新还要那么一小会,便耐心听他废话几句。
听他辩解,燕清只呵呵一笑,不冷不热道:“噢?我还当乌角先生心恋红尘,准备逼我退了这位,随你去峨眉山修那《遁甲天书》去,不然就要用那飞剑削我脑袋了。”
左慈:“……”
燕清轻描淡写间,直接道破他来时的全盘打算不说,就连来历和所学,也是一清二楚的。
难道此人年纪轻轻,可单这测算之能,就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左慈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禁骇然,口中飞快道:“绝无此事!贫道不过闻燕司空之名久矣,恰好近日路过此地,又苦于无名帖可递,方不得不出此下策。想必是误会一场了。”
燕清不置可否地睨他几眼,将扇子往回微微一收,面无表情道:“但愿如此。你若立即将我军师与大将完璧归赵,我或可信你方才之言。只是为免引起误会,往后还是莫要不请自来的好。”
左慈暗吁口气,苦笑道:“贫道非是为同司空交恶而来,自然不曾伤及那两位性命,只需派人去除了各营门外左侧的绿色石块,便可破除后山阵法,将他们完好无损地带出。”
燕清点了点头,扬声吩咐亲卫去做了。
左慈于是放松下来,坐在地上,以还算干净的内袍袖子擦了擦被血灰汗混得一塌糊涂的脸,苦笑道:“这可真是……”倒大霉了。
“嗯?”
燕清只淡淡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左慈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燕清还真不是不想赶尽杀绝,但只要没有十足把握,对手又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棘手类型,由理性角度去看,就不适合将人得罪死了。
左慈这会儿是被他先下手为强,才落得一身本领无法施展,十分狼狈的境地。
可他毕竟是能在曹操几千军队的包围、落入监牢后还活动自如,全身而退的半仙,有数不胜数的保命手段。
那面能挡下他理应必中的‘杀’牌的奇异盾牌,怕就是不亚于之前所赠给吕布的‘仁王盾’的存在。
可惜了。
若是左慈最初反应得慢那么半拍,在毫无防御的情况下吃下第三记;或者他能刷出一张‘顺手牵羊’或者‘过河拆桥’,直接将那防御用的小盾给拆了的话……左慈就只能任他宰割。
燕清在心里微微一叹。
这会儿却有些尴尬——自己要是继续出些狠手杀招,却没能结果掉对方,而只留下重创,那对方早晚会有伤势痊愈的一天,同时意味着留下了大患一个,会给日后招来无穷报复。
世上就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就算他有自保之力,却没那精力和本事,去护住身边的所有人。
倒不如顺着左慈的台阶而下,在占有优势的情况下,暂且达成和解。
剩下的,就等刷出那几张对付左慈的关键牌了再说罢。
左慈心思极灵密,燕清不愁他看不出自己已知晓了他的意图这点,而不得不领了这份因‘同为修仙修道之人才不计较这上门挑衅、装作不知道地留一线’的情。
而他方才会搭理左慈的问题,还一本正经地胡诌个师门出来,多少也有着让从头到尾就是散人一个、基本自修成才的对方生出忌惮之意的念头。
左慈现是撞到铁板,到底自知理亏,刚一通斗法后又探不明白燕清实力,才想要服软而退。
燕清目前是只要能打散他再来寻衅挑事的心,再得回安然无恙的二人,也就不是非取对方性命不可的了。
左慈果然所言非虚,在得回被困在后山阵法中的郭嘉和吕布后,燕清便信守承诺地牵着二只失而复得的心肝宝贝,头也不回地离去。
撇下灰头土脸的左慈一人,灰溜溜地化为鸟雀飞走了。
只是这日之后,燕清为晋江教教主、游卡弟子的消息却不胫而走,甚嚣尘上。
等他后知后觉时,早已被人坐实了这古怪教名。
燕清:“……”
左慈这天杀的大嘴巴。
第142章 分歧乍现
在燕清自定的十日之期到来后,他再次登上高台,煞有其事地做了一回散粮散桃、无比风光的教主,紧接着就在信徒们的群情涌动的欢呼声中,火速回了帐中,耐着性子等应在今日抵达的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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